那年月里,侯老虎手上的人命囤积下了多少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老虎的名号,就是那个时候用人命给堆积起来的。被他亲手干掉的,估计不下数百。那可是真用手,近距离给弄死的。
而到了侯大盛这个时候,虽然也有近身搏杀。但和侯老虎比,那差距真不是一两个档次。侯老虎亲手终结的人命多了,自然就从中感悟到了某些经验。
这就跟庖丁解牛一个道理。无他,手熟尔。只不过,侯老虎这个手熟,是拿人命堆起来的手熟……
“诸位,今天是我侯家长房长孙回来。大家高兴高兴,也是要考校考校。”侯老虎一脸肃然,端坐在首位上。那首位上的虎皮,还是多年前某位侯家老祖打下来的。
那老祖当年官至总兵,节制一方。听闻山中有虎伤人,便应知府邀请派兵围猎。传闻当年那只大虫身躯庞大威风凛凛,猎户和官兵围住竟被其一声咆哮吓的不敢上前。
老祖其时便身披重甲,手持熟铜棍跃入山涧与其相搏。在众人赫然之下,以重甲铜棍之威,便将那大虫活活打死。然后取这虎皮,令人硝制好带回侯家村。
说是那老祖还曾感叹,自己下手太重竟是将那虎头骨给打碎了。不然用作酒杯,却是合适。
“大家也都别客气!我们侯家从来都是手底下见真章!”侯老虎一挥手,道:“护具戴上,这就开始整!都是自家人,轻重有个分寸。别一会儿鼻青脸肿的,你们家婆娘来找我哭诉!”
一番话,说的祠堂里的侯家老少们哈哈大笑。五房太老爷就指着侯老虎笑骂道:“去去去……老虎崽子,这村里谁还敢对你吹胡子瞪眼的?!那票婆娘,还敢跟你闹?!”
“五老爷,您可就别说了……”侯老虎叹了口气:“上回您家老三的崽子,在市里面喝多了把七八号人全打趴下了。我回头就是训斥他几句,您家老三的婆娘就堵我门口哭来了。”
侯老虎揉着自己的眉心,很是无奈:“她要是吵闹也就罢了,她就是没吵闹就是哭哭啼啼。我这……”
“哈哈哈……”五老爷拍腿大笑,挥手点着尴尬的自家老三。那个短发有些发白,脸上微红朝着侯老虎拱手致歉的汉子道:“老三啊!回头你得说说你婆娘,家里的崽子惹事儿了。老虎去平事儿,回来说几句。堵人老虎家门口去,这就不对了嘛!”
脸色涨红的老三呐呐的道:“您说的是,老虎这是我这老弟对不住你了。回头我说说那婆娘,今年崽子也去部队里了。就希望在部队里好好学本事,可别到处惹事儿了……”
闲话叙了一阵子,嘻嘻哈哈中也推选出了几个跟侯大盛同辈的汉子。穿上的护具,便站在侯大盛面前。
“大盛!续辈份,我得喊你一声哥。”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身材不高但肌肉健硕的汉子肃然的对着侯大盛一拱手:“咱这族内大比,可就不分这个。我来了啊!”
侯大盛哈哈一笑:“都自己家兄弟,客气个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