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羊舞双手接过师父的随身佩剑,感动莫名,问道:“师父这把神兵的名字叫什么?”
轲孟讶然看了小徒弟一眼,片刻便神色如常,对小徒弟投以一抹欣赏的目光,暗道:“是了,此剑既归了我轲门,再叫它犀神剑,确实不大合适了。”
轲孟目光闪动,笑眯眯地望向小徒,大慰老怀,温言道:“行走江湖,须要先立下志向,才能达到扬名立万的彼岸,小舞,你且说说你的志向。”
白泽很着急地跳了出来,叫道:“四海为家,泽被天下!”,又被轲盂横过来的冷眼吓得有些害怕,忙补充道:“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商老弟亲口说的。”说完,便向商羊舞投以求救的目光。
商羊舞忙躬声道:“正是弟子说的。”
“那么,这把剑就叫四海剑?”轲孟沉吟自语。
商羊舞俯首不语。
“好好,这把剑就叫泽被剑!哈哈,为师取的这名字如何?!”轲孟长笑。
商羊舞应声赞道:“好名,大气而又悲悯,正是师父的风范。”
白泽恼怒之极,明明是自己取的好名,却被人不显山不露水地抢走了。看向轲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鄙视之意。
轲孟看向面部拧成一团的白泽,笑道:“看来你对我很是不满呀。”
白泽游目四顾,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吓了一跳,莫非自己的不满被他看出来了?忙表白道:“没有没有,哪有什么不满,我一到轲山,便宾至如归,满意得很,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你治好了小舞,又治好了小惜年,虽骂了我几十年,轲某岂会与你一般见识,看在你略有微功的份上,轲某就助你摆脱神教创教教宗的血祭吧。”
白泽哇的一声,欢喜得吼了起来,纵到轲孟身前,低下头。
轲孟这才站起身,凝视着白泽头顶的一对鹿角,伸出右掌,放在鹿角上方,白泽的身体,仿佛被圣水洗涤,从脚部往上,慢慢变得更白了数分,如万年雪山上从未融化,从未沾染过尘埃的雪白。
一滴乌黑的鲜血从鹿角上飞出,白泽全身已被洗尽,连背部的白色鳞片,都如去掉了一层烟尘,在月色下,鲜耀的银色发出了毫光。
那滴黑血飞向空中,炸开,现出个巨大的人形来,白发苍苍,白衣胜雪,脸上几绺银白的胡须,头顶道髻,仙风而道骨。那老人看向驻仙台上的众人,厉声道:“何人大胆,敢抢本圣人的座下圣兽?”
一个手掌出现,左右一顿狂抽,那个白衣老道的脸便被生生抽散了,一个空洞的声音在空中回响:“你,你是谁?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强者?”声音嘎然而止,仿佛被人捏住了脖子。老道消散,黑血无踪。
轲猛双手背在身后,仿佛从未出手。白泽欢欣之极,跑到轲孟身后,只想狠狠亲一下那对威猛的手掌,可是又不敢,于是围着轲孟跑了两圈,这才叫道:“好人,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