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消息最灵通的,从来都是商人。而生民商行是天下最大的商行,越城里发生的事,自然被某个商铺,用最快的快马送进了魏都陆乙手中。
轲山,驻仙台上的那棵银杏树下,轲孟并朱达陆乙,师徒三人围着那个石桌坐着。
轲孟抖了抖手中的那张纸,笑道:“确实是小舞的手迹,老二,你怎么看?”
“不但自命圣侠,而且前面加了个轲山二字,这么赤/祼/裸叫嚣自己从哪里来的,似乎不应该是小师弟的作风啊。”陆乙沉吟片刻,说道。
“你觉得呢?”轲孟转向朱达。
“师弟行事从来就出人意表,我哪知他又发什么疯。”朱达十分苦恼地挠了挠头。
“老二啊,这几年你养尊处优,怕是忘了十八年前的商府旧事了吧。”轲孟叹道。
“弟子不敢,只是当年师父有交待,小师弟修行没有大成,便万万不可告知小师弟的身世,弟子虽一日不敢或忘商府之仇,却哪里敢对小师弟提起半个字,奇怪的是,小师弟也从来不打问自己的身世,师弟这一次南游晋国,莫非?”陆乙听到师父不满的口气,忙离座揖手道。
“你师弟这样的人,他越是从不打听,也许就越证明他早就知道了,唉,这也许就叫宿慧吧。”轲孟示意陆乙坐下,说道。
“哎哟,不好,他这次出山,偏往晋国去,肯定是寻仇去了,天下坏人多如牛毛,他专挑那个叫司马的人杀,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仇人。师父,弟子要下山寻师弟去”朱达醒悟过来,便起身欲走。
轲孟哼了一声,道:“人家都己经是圣侠了,还用得着你去助拳?”
朱达复又坐下,很是不满,心道:“不管他成了什么侠,不还是我小师弟吗,万一他又被人抓走了,你骂的还不是我。”
轲孟叹道:“轲山圣侠,妙就妙在轲山二字上。小舞曾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他这是要为师装一装这个神仙,别让一些小鬼再把他捉了去啊。”
第二日,清华园就正式有了一名轲园长。
轲孟沒有再用神功易容,负着双手走入清华园。朱达与陆乙恭敬地走在轲孟身后。学生们久闻轲师大名,今日才有幸能睹真颜,一时人潮涌动。轲师对学生们的膜拜神情很满意,威严的脸上现出慈祥的笑容。
祁东衡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驻门观看。轲师正朝祁东衡而来,远远打招呼:“祁公”。
这声音似乎有几分熟识,祁东衡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轲师己然临近,扶住祁东衡微微下揖的手臂,笑道:“小徒送过来的酒,可再拿出来,你我再饮几杯。”
祁东衡纵声大笑起来:“哈哈……轲师妙人,那样的酒与轲师才能喝出妙味啊。”说完,二人把臂一笑,入屋饮酒去也。
轲师并未登天,而是回到了轲山亲任凊华园园长的消息,飞出了轲山。
轲山首徒强硬地从十万大山中带出了数万壮汉,编入唐城的守卫中。日日由几千魔族战士率领操练。魏皇不知其意,大恐,微服进山,不知与轲门中人说了些什么,回到大同,便严令谏官不得以此事作伐进谏。
清华园的军事班,大多是唐城中的识字守卫。进入清华园学习一些新型兵器的应用,以及某些基础阵法。
爱乱上课的牛老师不见了,又来了个轲园长。
轲师的第一堂课,就直奔军事班。这让期盼了很久的修行班学生很失望。轲师的专长,难道不应该是修行吗?岂料他的兴趣却转到军事上去了。
轲师手中拿着一本书,一进门,就扬了扬手中的书,道:“这是某人十年前在古籍中翻出来的,说将来要是建个学校,就一定要找一群军人来学习这本书,现在那人外出,本祖师爷才想起这个事,赶紧拿出来给你们学学。”
军人,自然胆大些,何况,传说中的轲师,原来平易近人到烟火气冲天。于是就有人起身,抱拳行了个军礼,问道:“这是一本什么书?”
轲师很喜欢这种不懂就问的求学精神,招手,把这个憨大汉叫到身边,和颜悦色地把书递给他。那个憨货大喜过望,捧着书,就读出了书名:“《孙子兵法》,孙,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