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毕成在饭店打电话回家说的是:
“狗蛋儿啊,你今儿个别去补习班了,饭店这头有人闹事儿,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得留这看着点儿。光剩下大山哥怕顶不住。
你千万别跟爹学,你搁家,听哥的。
老老实实地给他做饭,他到点儿得上厕所。爹有点儿大便干燥,蹲的时间长,你扶着点儿,听见没有?
另外姐要是回来了,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结果毕晟这个暴脾气的,一句没往心里去,摔了电话出门就喊道:“妈的,敢砸我家店!”跑到仓房就开始翻铁锹,冲着拄拐站在屋门口的毕铁刚喊道:
“爹,你搁家老实呆着,待我平了他们就回来给你做饭!”
啥啥不明白,半糊涂中的毕铁刚,腿刺挠极了。
他十分想踢他小儿子几脚,奈何他现在的情况谁也管不了。
就这前后脚的功夫,毕月和刘雅芳也就进了院儿。
毕月安抚毕铁刚:“爹,我去去就回,你别跟着着急哈。”说完赶紧追那对儿娘俩去。
毕铁刚气的没法没法的,望着空荡荡敞开的大门,最后用拳头捶了下弹簧拴着的屋门,嘴里恨道:
“这个娘们,一点儿不压事儿!当这京都是你赵家屯呢?!”
毕月皱着眉头下车时,忽然愣住,愣神到都没扯住过去跟人理论的刘雅芳。
“是你?”
戴寒菲满眼是泪,正在央求她父亲松手,一回眸也看见毕月了。
泪光中的那双碧水眼眸,也闪烁着懵了的神色:
“你是?”
两个正是花开年纪的姑娘家,彼此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那么一瞬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了,随后又同时瞪大眼睛。
“喝酒!!”俩人异口同声道,喊完也顾不得打招呼了。
那面戴寒菲她父亲,得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已经拎起赵大山的衣领子了。
赵大山站在他面前,再加上眼神惊惶无助,看起来瑟瑟发抖,戴寒菲的父亲拎他就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怒极到愣是给赵大山拎的脚不沾地。
给毕成吓的,紧拽对方的大掌喊道:“快撒手!叔叔,你这样会勒死他,咱有话好好说!”其实最开始戴寒菲没指人时,毕成也被拎起来过。
刘雅芳到了之后发现,没像在东北县城似的有好几个大老爷们,就是一家三口。
有个女孩儿的父母长的人高马大,正怒气汹汹,那女人扬声要把店砸了,让这个饭店在京都城消失。
刘雅芳很直接,她气不过怎么能有那么牛逼的人敢放如此的狠话,还整个让饭店一夜之间消失?
她将木掀子使劲往脚边儿一立,冲那女人喊道:
“敢?!我看谁敢砸一个?俺们老毕家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花特么好几千这顿装修,你敢给我砸喽试试?从我身上趟过去吧!”
毕晟随着刘雅芳叫嚣:“娘,有人敢动我就挥铁锹!”
小少年气的不行,觉得他哥是真馕啊,囔囔不喘的。
你瞅那一脸恳求,求谁啊?还叫叔叔?闹事儿的就得来一个平一个,到哪都是这个理!
毕月相对看起来很平静,她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这饭店姓毕。是我开的!你们是找我大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