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能耐,一瓶不满半瓶子乱晃荡,实际上,人事儿不知!”
刘雅芳赶紧赞同道:“还一点儿不听劝呢,就像是他们都能整明白似的,惹祸气人,一个顶八个。”
毕铁刚将手中的茶缸子递给刘雅芳,意思是让她也喝口,他坐在一边儿看着大衣柜柜门。心里想着:
说这些都没用,咋生气也得该怎么着怎么着,降低音量,像是跟刘雅芳商量似的:
“再别跟大妮儿闹了,差不多了。真有那能耐,跟外人使。
唉,咱还没有。
作的孩子真哪天受不了,她身体现在还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糟心的还是咱们。我说……”
刘雅芳侧头看过去,这人咋说话说一半儿呢:
“啥?”
“真等那小子回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咱别像戴家似的瞎提要求,自觉点儿吧,别让人背后讲究。”
刘雅芳立刻由坐直的神态变成了佝偻着,心头泛起几丝悲哀:“嗯。不挑。”
“还有,不仅别瞎提要求,咱陪送这方面……”毕铁刚有点儿紧张为难地侧头看向老妻:
“别像以前咱俩研究的那样。不是尽量,是……竭尽所有陪送吧。”
刘雅芳瞪着眼睛看着毕铁刚,就在对视中,她忽然委屈到像是被呛着了似的哭出声。
大掌拍着她的背,毕铁刚安抚道:
“你瞅瞅你,又财迷。
狗蛋儿还小,大成那块儿,我这不是还能干活呢嘛,我再给他挣,他又不着急结婚。
多给铁林干几年,我是他哥,他还能亏待大成吗?
咱到时候,都跟人楚家一五一十说明白了。
那荒地,那饭店,你手里攒没攒够一万?不行凑凑,给买东西是给个折啊。
到时候都跟人家说明白了,这些都是闺女的。
就是你,在饭店干活也是给帮忙,不要一分。
家里还有啥,都当陪送。”
毕铁刚说完,大力地拍了拍刘雅芳的手背儿,希望老妻能理解他,苦着一张脸:“你听明白了没有?”
心里说不出的苦衷是:
那楚家,他看见过。三层小洋楼。明知道这家儿子给他闺女肚子搞大了,他都不敢进去闹事儿的小洋楼。
这些东西,都给女儿带上,是不是条件好点儿,陪送的多点儿,他们还啥要求都不提,楚家就能高看一眼他闺女?
他毕铁刚就这一个闺女,不求别的,善待就行。
刘雅芳哭的直抽搭,她哭的口齿不清说道:
“我不是财迷。咱家就这些了,要是还有,再给多拿也行。我是怕,她大着肚子进人家门,拿多少都不会对咱闺女好,我一想就剜心,呜呜。”
毕铁刚紧着眨眼,想眨没泪意。
而在厨房里的兄弟俩,就知道父母有话要私下说,哪知道那俩人都在屋里哭了。
毕晟坐在厨房的餐桌边儿,把作业本和文具盒掏了出来。
毕成嘴里叼着半个凉馒头。
中午扔下给他姐买的东西,又接电话,又跑到烟酒行喊他爹,正好碰到抬货呢,一顿干活,干完活就直接去了学校,根本就没吃饭。
晚上他姐和他娘又闹起来了,也没有现成饭。
饿的他现在一边儿嚼着凉馒头,一边儿要准备开煤气罐做饭,火柴都划着了,叩大门的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