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毕楚式。”
“哈哈。”
两个人都是一副郑重的打扮,可表情上看,却好像脑子都不太够用。
民政局这地方,有结婚的,就有来离婚的。
一对儿要即将办理离婚手续的多年夫妻,女人站在远处忽然不走了。
她看着毕月那稚嫩脸上的笑容,心里想着:
“真傻啊姑娘。这么年轻就陷进婚姻那泥潭里?青春就那几年吶。等你迈进去了,会不会跟我一样被柴米油盐折腾的后悔?”
可这女人的嘴角边儿,却慢慢随着远处毕月和楚亦锋的说话声弯起。
她想,这就是喜事儿的差别。每一个敢于在年轻时迈入婚姻的姑娘,都是好样的。
银灰色的轿车里,毕月摘下脖子上的项链。
当楚亦锋伸手接过用链子拴过的戒指时,他那兴奋过后的心绪瞬间变的复杂难言。
这戒指,他在船上吐过。
给了毕月后,她就戴了几天。
她老是藏着掖着,现在看来,她那时候是自卑的。恐怕是害怕不被承认,或许觉得这戒指戴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吧。
“干嘛呢?给我戴上啊?”
楚亦锋抿了抿唇,他先替毕月委屈上了:
“其实你嫁我不该是这种程度。咱应该讲究些,不说世纪婚礼也得……”
“哎呀,咱哪种程度了?我们有车有房,肚子里还揣个娃,家伙什全齐了,那些都没用。”
毕月见不得楚亦锋冷不丁这幅模样,还拉了拉男人的小手指。
楚亦锋长呼出口气,笑着给毕月戴在无名指上,戴完就执起毕月的手放在嘴边儿,眸中的笑容能暖透个人:
“那阵儿你说分开,我就知道你是糊弄我。你知道是哪两样出卖你了?”
毕月觉得这人真是……挺高兴的,老说没用的。
“一个是你那头发。你就没剪过。一个就是这戒指,你一直戴脖子上。”
毕月没正面回答,倒是俏皮一笑,将昨晚楚亦锋的诺言给改良了,回道:
“所以嘛,你得对我好点儿。我要是在以后的几十年里,走的慢了些,你别忘了拽我一把。我要是走的快了呢,那就不要你了吧。”
楚亦锋瞬间瞪视:“敢不要我?”扑上了前。
车里先是传出女人毫无形象的笑声,男人的闷笑声,随后成了男人的闷哼声,两人亲嘴的啧啧声。
车外,蓝天、白云、垂柳,听的都红了脸,恨不得赶紧天黑请闭眼。
可这一天很漫长,俩人又去了军区医院……
毕月被这么检查那么检查,坐起身时,先瞟了眼要出去洗手的医生,随后就对给她系鞋带的楚亦锋摆摆手,楚亦锋立刻将耳朵凑上前:
“你带卫生纸了吗?”
“没。”
急了:“你带手电筒你不带卫生纸?”
楚亦锋汗颜道:“我一当兵的,翻山越岭扎营驻寨,要是什么都带齐也不用野外训练了。不用那个。怎么了?”
不用那个?毕月惊诧。真棍刮儿啊。
“我要上厕所,大号。你去给我要纸去。”
“不等结果?憋不住了?”
“磨叽!废话!”
“王婶儿,有卫生纸吗?”
……
所以等毕月解决完生理问题回来时,就听到医生在问:
“亦锋啊,想不想知道是几个?”
楚亦锋毫不迟疑回道:“我就想知道她身体好不好。”
“男孩儿女孩儿也不准备问问我?”
“不想知道。我家又没大位等人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