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苏孝文看着妻子姣娘、妹妹苏月、外甥女慕清秋,郑重的拿出了李正理给他的那个木盒。
他的手按在木盒上,轻轻摸了摸,他目光非常柔和、举动非常轻柔,好像木盒里装着他珍之重之的至宝。
直到几人心神都跟着严肃起来,苏孝文才缓缓说道。
“月儿,哥哥知道,你一直想知道爹娘的事……”只可惜,他此前只字未提。
“姣娘,你嫁给我,却连我本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因此担忧……”嫁夫从夫,除了丈夫,夫家如何一概不知,娇娘又怎么可能安心。
“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我父苏天成,曾官拜左相,与张程儒同朝为官……我少年得志,年仅十三便考中秀才,天都人都称苏家出了个天才……那时候,我年少气盛,中了个小小秀才,便觉得无所不能,想独自游学……
父亲不允,我便找来个乞丐做替身,给他银钱让他扮作我待在家中。而我,未经父亲允许,便踏上了游学路……
月许后,我在外听到苏家满门问斩的噩耗……
等我赶回天都府,苏家已经灭门……
听说苏家的罪名是私通敌国。我不相信,父亲那么正直的人怎会做出那等事?我跑去擂鼓告状,哪怕是死,我也想以死明志,想尽力一搏,给苏家争取一线昭雪的希望。
可是我还没拿上登闻鼓鼓锤,就挨了闷棒。再醒来,已是几天之后,而我也已经远离了天都府。
那些年我一度生无所恋,后来遇到秋儿,……才渐渐振作起来。”
“哥哥,你是说,父亲和母亲是、是含冤而亡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苏月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可听苏孝文说起,她竟有种往事历历在目的痛心感。
苏孝文用了一天一宿时间整理情绪,本以为可以控制了,可提到当年事,想起惨死的苏家满门,苏孝文还是抑制不住的红了眼。
“是!”苏孝文看着木盒,回答的非常肯定。他说:“这里面有父亲含冤的证据。”
几人见此纷纷色变,姣娘心疼的看着苏孝文。
苏月脸色苍白,眼泪悬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她从来没想过爹娘竟然是含冤而死。
慕清秋眉头微皱,能证明苏家含冤的证据,那必定是老物件。
时隔二十年,要说当初苏孝文不拿出证据,还可以说他留得青山日后成事,可是苏孝文作为她的左膀右臂,在天都府也认识了几个大人物,这几年,苏孝文一直没有提此事。
今次突然拿出木盒……
慕清秋突然想起,那日宴会结束,李正理好似找苏孝文私下说话来着,难道这东西是李正理给苏孝文的?
想到此,慕清秋有些恍然,怪不得,宴会结束后次日,苏孝文从李正理家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原来他也是刚看到证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