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在她都快把肺咳出来前,他终于抬眸,望着她,“不舒服?”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呃……”她轻轻捏了捏脖子,“我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想喝水。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谢运凡看了她旁边柜子上的杯子一眼,里面还有水。
但他没有拆穿她,而是走去给她到了一杯温水,端到她跟前。将水杯递给她后,转身欲走,她在身后“诶”了两声。
他停住脚步,转头看她,面露疑惑,“还要什么?”
她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有点小委屈。
她都主动和他示好了,他又来这招,每次都只会使用冷暴力。她最讨厌这样。
看出她情绪有些低落,他这才弯腰靠近她,手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宽慰她,“有份加急文件,晚上得处理好。你要是累了先睡觉。嗯?”
她“噢”了声。
他便揽着她的肩膀,帮她移了枕头的方向,让她躺下。然后,又转而回到沙发坐下,继续看文件。
他是真的有个项目在赶工,最近各方面都查得很紧,所以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连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愿放过。
等他结束工作,看了看腕表,发现都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朝着病床走去,本想看看她有没有好好睡觉。没想到刚走到床边,便看到一动不动的人儿豁然睁开眼睛。
他顿了一秒,随即笑开,“怎么还没睡着?”
或许是他刚刚工作太专注,他压根就没听到任何动静,还以为她肯定已经睡着了。
她转悠着黑眼珠子,开口便有些委屈,“你不理我,我睡不着。”
他神色一变,在床边坐下,“那你怎么不叫我?”
她更委屈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伸手贴在她额头上,往上摸了摸她的头发,“那现在哄你睡觉,好不好?”
她瘪嘴,“那你能先抱我起来一下吗?”
“嗯?”他疑惑。
“一直没动,全身都麻了。”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很好笑。
本来是因为脚动弹不得,所以她翻身都不方便。而后,她见他没理会自己,也有点赌气,坚持一动不动地躺着。
然后,就麻了。
他半曲着腿,手臂从她脖子下穿过,将她扶起来。
她头往后仰着,双手拽着他的衣服,“哎哟”了声,坐起来。随即,笑着说,“你看我是不是有点像瘫痪了的人,需要你照顾。”
他皱着眉呵斥了句,“胡说什么。”
最近看她行动不便,只能坐在床上的样子,他本就心疼。听她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心抽疼着。
她手环住他的腰,干笑了声,“我开玩笑的嘛。”
“不准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他脸色很是严肃。
“噢。”她又忍不住问,“那如果以后我老了,也只能躺在床上,你也会这样照顾我吗?”
他边帮她揉着手臂,边垂眸看她。脑海里想象着她满头白发,牙齿都掉光了的样子。
好像……也挺可爱的。
“会。不管你到什么时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你。”
她的心“咯噔”了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甜言蜜语给她听了,但她还是觉得感动。
每次,对上他那黝黑的眼眸,就像是要被吸进去了般,总觉得对他身上的气息,无法抵抗。
她微仰起头,贴上了他的嘴唇,亲了亲而后离开。仍不住伸手捧着他的脸,“罗浩然今天下午来过。”
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谢运凡的胸腔就觉得热热的,像是有火焰要烧起来。
“我已经明确拒绝他了。”她立刻解释,“不管是新戏,还是其他的。”
她说的是上次表白的事情。她已经和他说了,不需要非她不可。聪明如罗浩然,不可能听不懂。
听言,谢运凡紧绷的嘴角才稍微松开。眉宇紧蹙地问她,“确定不接了?不是说想好了,要接下吗?”
她很直接,“因为你不开心,所以我就不接了。如果会让你觉得难过的事情,我都不想做。你对我来说,比其他的都要重要。”
他终于微微笑着。两边的虎牙若隐若现,更加迷人。
“这样你可以不生气了吗?”
他的回应,是一记热吻。
他紧紧揽着她的肩膀,含住她那两瓣如花朵般的嘴唇,柔软的触觉让他瞬间兴奋。沿着那甜蜜的味道,不断往里深入。
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爆发。
他热烈地将她压倒时,听到了她嘴里溢出的呻|吟。微微离开,眼神火热地看着她。
她嘟哝了句,“你快把我腰折断了。”
他强忍住把她生吞活剥的冲动,将她抱起,让她以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压住,继续吻。
房间里的气息瞬间变得燥热,他舔了她嘴唇良久,而后沿着脖子的弧线,慢慢往下。
手掌隔着有些粗糙的病服,贴上她的。
那种柔软的触觉,让他爱不释手。
几乎是急速的,掀起病服,摸上去,握住。
“嗯……”她微微颤抖着。
对于他那明显让人心痒的触碰,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手掌压在他的头上,想要阻止他,“凡,我腿不方便。”
他用鼻尖蹭着她的肌肤往上,对上她的眼睛,声音带着迷惑的暗哑。“怎么不方便?”
……明显就不方便,好吗?!
手掌没有停下,捏着,不停地转动。
她觉得自己的某些情绪已经被推到了极点。他竟然还贴在她耳边,用那种邪魅的声音诱惑她,“宝贝儿,你只要躺着不动就可以。其他,我来。”
慕北凝:……
她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只有一副任君裁决的样子了。
当他抓着她手臂环住他脖子,慢慢贴过来时,她内心是拒绝的。
但不得不承认,他让她心里的每个角落都被填充,再无缝隙。
两人最是情动时,他一直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耳朵。不断地叫唤着,“宝贝儿。”
结束后,他揉着她的肩膀,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手掌还在被子里徘徊,兴致上来,问她,“宝贝儿,你都答应我求婚了。该叫我什么?”
她有些累了,眯着眼想睡觉。听言,只随意回了句,“运凡。”
“不对。”
“凡。”
“不对。”
她明白他想听到什么答案了,却偏偏不说,手臂搭在他腰间,依旧闭着眼睛。“谢运凡。”
他没有情绪,依旧回了句,“不对。”
“那不知道了。”她嘀咕着,更贴近他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像是听到他在耳边说着,“老婆,你要叫老公。”
梦里的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