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一定死呢?你们呀,难道就对我没有信心?”楚仲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呢,不论是谁,也不能夺取我的性命,你们放心吧。”
李桐冷冷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今天晚上,你若不让我跟着,我们兄弟的情义,到此为止!”
“李小子,你……。”
楚仲脸上露出苦笑,眼眶似乎变得湿润起来,他幼年时曾说过,今后绝不会再哭,但龙儿的离开让他坏了誓言,眼前的兄弟义气,同生共死的情义,也使他不得不哭出声来。
什么才是兄弟?怎么做才算是重情义?
李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很淡然的目光盯着楚仲,楚仲明白,即使自己与他割袍断义,他也会义无反顾去帮自己的。
“一世人,两兄弟,我们就一起应对吧!”
楚仲深深叹口气,脸上的笑容变得轻松,愉快;李桐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楚大哥,你教我法术,对我就像是亲妹妹一样,如今哥哥有难了,做妹妹的自然要跟哥哥站在一起,你觉得呢?”
陈飞燕拉着楚仲的袖子,幽幽地说道。
陈胜之看到这里,心中暗叹一声,苦笑着离开了,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女儿的行为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祈求老天,让这几位年轻人能够安全回来。
“飞燕,我……。”
“哥哥,你什么都别说啦,我主意已决,是铁了心要与你共生死,同患难的,”一根柔腻的手指堵住了楚仲的嘴巴,微笑的脸蛋上有着一抹异样的妩媚之色。
“你们啊,真是太任性啦,让我怎么舍得你们呢,”楚仲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落出来,伸开双臂,轻轻搂住了陈飞燕。
陈飞燕脸上登见喜色,一颗滚烫晶莹的泪珠悄悄从滑落在脸庞上,她如鲜花初绽般的面孔,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异常娇媚。
“楚大哥,我们要布置一番么?弄些机关暗箭什么的?”陈飞燕和楚仲回到屋中,李桐和陈胜之早已经出去了。
刚才欢喜禅师以元神形态大闹瓦兹岛,给岛上的局面带来了巨大的恐慌,他们必须要安抚百姓,否则瓦兹岛的歌舞升平将会变成一片恐慌,那时就给了赵克可趁之机。
楚仲失笑道:“那老秃驴是灵婴期的强者,什么机关陷阱都是无用的,若我懂得布阵之术倒还可以,可惜……。”
“哼,那我们就只身应战,不就是一个淫和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陈飞燕战意满满,一点也不怕,“姑奶奶还是多脉者呢,他有我厉害么?”
楚仲笑了,“他哪有飞燕厉害。”
两人笑得很轻松,但心中都明白,今晚之战凶险无比,稍有差池,他们三人就会埋骨孤岛了。
但他们怕么?显然不怕,正是青年热血时,哪个怕死?
李桐背负着血海深仇,复国大业;楚仲还要解救自己的父亲,但面对生死之战时,他们都不会胆怯,也不会犹豫,当心中没有恐惧,即使敌人在强,修为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黑夜,静悄悄地到了。
初夏的夜晚,繁星满天,月光柔和,凉爽的海风吹在脸上,会让人感觉很舒服,很陶醉……
大都督中,却是一片肃杀的气氛。
楚仲穿一身蓝色的武服,表情很随意,脸上没有什么波动;李桐比他更镇定,一身明黄色绸缎,英俊的面孔上没有表情,只是偶尔眯一下眼睛,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陈飞燕依旧是淡蓝薄衫,手持沉甸甸的红缨枪,更显得潇洒飘逸,容光照人。
“我本事差,就不去添乱了,”陈胜之给三人斟满酒,轻轻叹口气,微笑着说道:“我摆上酒席,等你们凯旋归来。”
“老爸,你就放心吧,不就是一个破和尚么?能耐我们如何?你就等着我们胜利而归的消息吧。”
陈飞燕第一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会回来,我依然会成为你的主子,”李桐喝下酒后,便一言不了。
楚仲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陈胜之的肩膀,又看了陈飞燕一眼,“陈大人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飞燕的安全。”
“谢谢!”
“你今晚加强警戒,以防赵克派人偷袭,将玄甲兵分散守护着瓦兹岛,只要瓦兹岛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
临行前,李桐最后叮嘱陈胜之。
“殿下放心,老臣以人头担保,绝不会让瓦兹岛落到别人手中,瓦兹岛永远是殿下的。”
“呵呵!”
李桐重重地拍两下陈胜之的肩膀,眼中有一抹暖意,倘若今日能够不死,他日重建巫潜国,陈胜之,必将是一位异姓王爷。
海港出口处,楚仲三人陆续登上一条小舟,小舟在楚仲真元力的催动下,航行的很快,眨眼间就不见了。
“哎!”
陈胜之重重地叹口气,目送着小舟越来越远,心中只盼三人能安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