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拾的收拾完了,她这个时候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不知道上一期还是上上一期的杂志,兴许是听到脚步声,她扭过头来瞅了他一眼,而又慢慢的转回了手里的杂志上。
“赶紧换衣服,路上还得个把钟头”他知道她这会儿可能挺累的,忙了几个月,哪怕再不要求质量,但总得一板一眼的过来的,回屋拿了外套,一面往身上套,一边说道。
“我有点困,你自己去吧,你觉得行就买吧”她没抬头,只是抬手拍了拍嘴巴,做出一副自己真的很累的模样。
“这不是听听你的意见吗,我一个人能看出来个啥,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过去看看就回来,是不是特别累啊,要不我给捏捏?”剧组开机的时间定在后天,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有的要忙,他先前只跟陈保国搭了个响声,具体要不要买还没定下来。
“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吕言刚伸胳膊,她却偏了下身子,躲开了他的手:“怎么,还嫌弃上啦,刚洗....”他的话随着脸上的笑忽地消了,她哭了。
他忙转到了身前:“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啊?”
“没事,你不是要去看房子吗,去吧”有什么事,她不愿意在外人跟前现,可喉咙里就跟卡了根尖锐的鱼刺似的,疼的难受,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很好的朋友的角色了。
吕言着急了,脑子不断想着难道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事儿,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来:“不是,有啥事你跟我行不行,你这样弄的我心里发慌?”
“真没事,你去吧”
要是这样还没事,那啥叫有事,认识好几年,还是头一回见她哭,而又明显的感觉的到,这股子气是冲着他来的,他想去伸手扶她的脸,好好问问她,可她又躲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好好的哭什么啊?”
“我没哭”
觉得挺可笑,可这个时候却一点也笑不出来,问道:“好,没哭、没哭,是不是哪不舒服?还是胃病又犯了?”
她慢慢地抬起头,对视了好一会儿,好些想说的话,最终都没说出来,只是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不喜欢你我喜欢谁去”
“嗯,我知道了”她点了几下头,原先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水珠在低头的一刹那里终于再也兜不住了,顺着淌了下来。
“没别的了?”他愣了下神,难道就为了这个,不能吧,想去伸手帮她抹掉,可看她的模样,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慢慢的地站了身子,道:“我回去躺会儿,不是路挺远吗,你赶紧去吧。”
“你回来”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又把她按了回来,他知道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再回来的时候自个儿的东西基本上就该打包收拾好了,俩胳膊用上了点力气,扳着她的肩膀正对着自个儿:“有什么你说出来行不行,这算闹的哪出?”
“拿开”她一开始没去看他,扭动了几下身子,没能扭开,转过了脸,看了他好一会儿,问道“她是谁?”
“啥意思?”
“那算了”她又想起身,可还是挣不开,而忽地浑身像是没了力气,只是斜着眼盯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恶心。”
“你把话说明白,我怎么让你恶心了?”他放了手,理智告诉他可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自己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最近唯一有些过的就是让李雪查了东西,可他也没想过要真干什么。
她的声音猛地变的尖锐,就跟正散着步,斜刺里突然冲出辆飞速行驶的跑车,根本没留丝毫的缓冲的余地:“吕言,你还是人不是?”
“那你说我怎么不是人了?”
“那这个你怎么说?”她拎起了旁边的杂志,抖了抖,几根微微泛着卷的黄色的头发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他愣了下,觉得有点熟悉,又想起她突然没了声的时间,脑子一瞬间明白了过来,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点笑意,而没顾她的挣扎,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珠抹去了:“吃醋了?”
见她没吱声,只是死死盯着自个儿,他又突然意识到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袁湶的,前阵子跟夏宇吵架了,喝的跟烂泥的似的,来这住了一晚上,还穿走了你一件衣服,就是那件青色的毛衣。”
她看着他的眼睛、眉毛、嘴唇,眼睛睁的倒没那么大了,还稍微的弯了下,轻轻转了转头,磨砂着他的手心,忽地笑了:“人家就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你就不问问我睡哪的?”吕言没能笑出来,是不是玩笑,她自己明白,他也清楚,只不过哪怕是恋人,也不是事事都得捅破。
“你要是有那个胆子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