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小在丛林深处长大的成一来说,越险恶的山水越让他感到兴奋。他在山林中穿梭,飞跃在树木之间,很快就越过了国界线。
其实贩毒集团的存在是光明正大的,很大一部分被不同的贩毒组织割据霸占。甚至有很大一部分财政收入都来自于毒品交易以及其衍生而来的利益链条。毒枭就是一个个武装军阀,割据一方,对于羸弱的政府来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M国政府软弱,军事力量更是无从谈起。但因独特地势地貌,A国与M国的国界线在某些地方形同虚设。民间的交流在国界线上畅通无阻,因为M国货币不稳定,在国界线附近的村镇,都使用A国货币进行流通,语言也以A国语言为主。A国大国之姿,在很多地方都默许一些边境交易来支持M国贸易。但是M国政府虽然疲软,确实世界政坛的流氓无赖。颇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爸爸拉下马的气势。在一些别的主权国家暗中支持下,M国长年累月顶着国家的主权名号,制造各种边界摩擦来讹诈利益。这也是为什么毒枭敢如此行事,A国却无可奈何!
成一利用语言之便很容易就打听到佤寨地点。顺着当地人的指引,他慢慢靠近佤寨所在的山窝中。越接近毒枭的中心,街上的行人越少,那些开着破越野提着AK47巡逻的士兵越来越多。在路的两边,时而可以看见插着骷髅头的木桩,对于霸权来说,死亡是最好的恐吓。
终于来到山林中佤寨的中心。佤寨用雨林中采伐的木头搭建而成,全副武装的士兵有序地进行巡视。山寨周围随处可见随意丢弃的枯骨,不时还有一些士兵赶着一群劳工,机枪扫射地面,劳工慌不择路地在前面逃命。看起来这是一场赌注,因为奔跑最快的那个劳工身后,站着一个很是开心的士兵。不停地朝同伴手中抓过大把大把的钱。而输掉钱的那些士兵,竟然把枪口抬平,向正前方扣动扳机。可怜的劳工应声倒地,生命在这里,绝对不如一把草芥。
成一看不下去,他默默跳上一棵可以观察到佤寨全貌的巨树,平定心神,一动不动,观察起着整个佤寨。师傅教过他,好的刺客力求一击必中。为了一击必中,成一在树上整整呆了三天三夜。如果说让他去刺杀诺邦,其实难度不大,惊鸿般的身法犹如鬼魅,就算是面对手持现代化武器的士兵,也拿成一没奈何。但是成一打定主意要带个活口回去,这就费了一番周折。他心里计算着所有的可能性,终于让他找到了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路。那条路上把守的每个士兵,成一都观察地非常仔细,细到每个士兵每一分钟会有多少次呼吸,细到每个士兵每一步会有多少距离。通过这些,他估算着每个士兵的反应力,支援力,战斗力。当然也计算着自己出手的时间和进退的时间。当这一些都胸有成竹地写在自己脑海,成一换上夜行衣,从树上轻轻飘下来,比落叶都要轻。
成一看着星辰估算着时间,这个时间,正是大家守备松懈,诺邦将要休息的时间。他静静没如丛林。利用丛林的掩护,他来到一个哨楼前。打眼观瞧好哨兵的位置,纵身一跃,像一只猫一样,窜进了十几米高的哨楼。他知道这个时候站岗的这个士兵,习惯从右向后看,所以他跳进去的角度正是在士兵的左后。当士兵从右方再转回头时,匕首的钢刃已经等在脖子回转的方向上,一瞬间,喉管就被割断。成一顺势接住要倒下去的士兵,另一只手接过士兵手里的枪撑在背后,看上去像是正悠闲地休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异样的声响。
哨楼下还有一队小范围巡逻的士兵,他们守护的目标就是诺邦所在的房屋,一个巨型的木楼。也许是因为毒枭在当地作威作福惯了,根本想不到有人敢到毒枭大本营撒野,所以越是靠近诺邦,守卫相对外围来说竟是越松懈。
成一躲在暗处,待巡逻士兵走到木屋旁的小花丛中时,他从腰间摸出了自己的武器。他的武器很特别,是师傅亲手制作的。七把纯钢打造的飞刀,刀把上绑着细如毛发的钢线,通过控制手中的钢线来引导飞刀。七把刀如果一起飞舞,可以护得全身滴水不进,师傅为之取名死亡莲花。莲花绽放,阴差取命。
成一的师傅可以一起控制九把飞刀,成一的极限就是七把,成一为此曾苦恼万分。可他师傅并没有告诉他,只要能舞的起五把飞刀,几乎可以独步天下,难遇敌手。
木楼边上巡视的那队士兵虽然不多只有十几个人,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成一还是决定祭出自己的杀招。终于小队巡视到木楼边的小花园,成一从暗处旋转跳入人群,飞刀像流星一样在树冠漏下的月光中闪过银光。因为成一速度极快,士兵眼前只是看到一个黑影,当他们想到张口时,喉管里已灌满了鲜血,只能发出轻微呛水一样的声音,随即倒地。
死亡莲花非常耗费精气,必须把握着飞刀每一寸都要恰到好处。所以收拾完这队士兵,成一不得不靠在树上调整一下呼吸。过了一会,终于喘匀了。他收起飞刀,拿着匕首大摇大摆地朝木楼门口走去。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可以肯定,成一知道,至少半个小时内,周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按照他的推测,木楼里现在只有诺邦一个人,除非在他做这些事的这段时间会有人进去。不过这一连几日,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出入。
当然成一也考虑到这个隐患,如果按照刺客行事,必然要探听清楚从暗处偷入。但是成一心里想着:既然你去我的国家可以堂而皇之,今天我上门而来,必然也要光明正大。这是一种傲气!
所以成一毫不犹豫就推门进入。像是推自己家屋门一样随意。这倒是把屋内的人吓了一跳。
屋内并不是只有诺邦一个人,屋内一共有三个人。诺邦的样貌成一已铭记于胸,另外一个人看上去是诺邦的手下。而那个人手里牵着一条铁链,铁链拴在第三个人的脖子上,是一个被绑的严实的衣服已被撕裂的美丽女子。
成一推门进入的时候,诺邦正在凌辱那个女子。成一恰好看到不堪的画面,作为一个单纯的少年,脸色略显尴尬。把门轻轻带上,非常客气的说:“忙呢?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诺邦的那个手下迅速从怀了拔出一支枪对准成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成一没有听懂那人说的是什么,不过看表情应该是非常愤怒。成一依旧很客气地说:“会说人话不?”听到成一的话,那个手下神色更加紧张,扔掉铁链双手握着枪用并不流利的A国话吼道:“你是A国派来的?”说话间,扣扳机的手已随时准备扳动。成一距那名手下不过八步距离,只用一闪身就来到那个手下身前,匕首在脖子上转了一圈,人就一命归西,做完这一切,调笑着说道:“哎呀,你知道的太多了!”
当成一回头看诺邦时,一个黑洞洞枪口正指着他的眉心。成一无奈摇摇头:“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拿上一支枪就感觉自己牛逼哄哄呢?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有些害怕来配合你?”
诺邦毕竟是一方霸主,竟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子弹向着成一眉心而来,当时的距离不过三步远。诺邦笑着,三步距离,就算是神仙,也要褪层皮下来,何况不过是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