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耸了耸肩,“没办法,你去吧,我在那边拐角的休息区等你。”
陈轻点头,理理衣襟,看了看两个不苟言笑的欧洲保镖,深深提气,推开门走进去。
不知对方是谁、什么身份、哪国人,保险起见,微垂着眼不敢乱瞄。
踏进去的第一瞬间,用英语礼貌问候:“您好,我是……”
话没说完,下忽然被一道大力袭击,惊呼一声往后摔去——
没有摔倒,踉跄了几步背撞上墙,慌乱间只看到西装在眼前一闪而过,而后占据整个视线。
宽阔胸膛和墙壁形成牢笼,将她紧紧圈住,男人身上清爽的香水味狭着荷尔蒙侵袭而来,瞬间把她包围。
一个炙热的吻落下来。
心腾地悬起,陈轻下意识绷紧神经,用手去推拒对方的胸膛,汗毛竖起,又抗拒又惊惧。
然而很快,熟悉的触感和气息抚平她紧张的神经,她马上意识到这个怀抱所属何人。
他如同一团火,急躁又迫切,狠狠侵略她的唇齿,大掌游移在她的腰间,占有性十足,似是想要痛快将她拆解入腹。
她几乎要窒息,皱着眉,只能被动地承受他霸道的亲吻,身体被他揉得像是要化成一滩水。
许久许久,陈轻终于逃脱,仰着头微微张唇呼吸,迷离间看到他唇上,嘴角边,全是嫣红的口红。
出门前精心准备了一早上的妆,就这样被他毁了最重要的部分。
呼吸平复,陈轻看着贺钧言那张脸,气不打一出来,用力踢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
“你。”
她一噎,被他的厚颜无耻弄得无话可说,深吸一口气,重重拍他的胳膊,“让开,我要出去!”
“恐怕不行。”贺钧言挑眉,“我是你们老板的贵客,你今天得在这陪我。”
他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故意将后半句话咬重,平平无奇的字音被他咬得暧昧无比。
陈轻憋红了脸。
“你要我陪你干什么?!”
“全部。”他笑得越发无耻。
“我们分手了!”她忍不住低斥,“分、手、了!麻烦贺先生离我远一点!”
人模狗样,结果还是衣冠禽兽。
“我要是不呢?”
“……”
陈轻默了几秒,猛地提起膝盖朝他要命处撞去,他闪身一避,躲得及时,也给了她离开他怀抱的机会。
拉开距离,她扯平被他弄皱的衣服,抿了抿微疼的嘴唇,警惕地瞪着他。
“贺先生大驾光临,要定制西装还是要买礼服?礼服我倒是能帮上忙,如果要西装的话,我不太懂,麻烦找别的设计师。”
贺钧言理好衣服,站定,一手插兜,眼神盈盈亮着光。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我们结婚吧。”
“你……”陈轻反驳的话一顿。她想好了他会说的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心突突跳了几下,撞得腔室发疼,她拧着眉,冷脸道:“贺先生如此有闲情逸致,我却没空陪你玩,要开玩笑找准地方,多的是人愿意陪你消遣,恕不奉陪。”
说罢转身就走。
贺钧言上前捉住她的手腕。
“我认真的。”他道,“我带齐了所有证件,只要你愿意,现在马上就能去结婚。哪里都行,巴黎、纽约、罗马,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随便挑,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当然,回国也得补一个……”
他的眼神、他微微用力的手掌、还有他紧抿的唇,无一不泄露出他的紧张。
陈轻呆住了。
四周蓦然安静,刹那间变成了默片场景,周遭一切全都成了背景。
他们是中心。
就在这一刻,他和她,是世界,是故事的中心。
.
陈轻请了两天假,她实在是被贺钧言和孟敬烦得没办法了。
那天在贵宾接待室被贺钧言求婚,她怔然好久,回神后第一反应却是狠狠踩了他的脚,夺门而逃。
总觉得不太真实。
……是的,他一定又是来耍她。
用行动拒绝之后,贺钧言却和孟敬干起了同样的勾当——守株待兔般蹲点等她。
他不像孟敬被限制进入工作室,每天都能大摇大摆出现在她面前,扰得她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都难以集中精神。
而孟敬,自打贺钧言出现后,更是卯足了劲要和他较量,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同事们都打趣她魅力大,被两个如此出众的男人追求,她却头疼不已。
一边是孟敬的纠缠,一边是天天在眼前阴阳怪气攻击孟敬的贺钧言,陈轻不胜其烦,干脆请假回去休息。
闷头在家睡了一天,下午时幽魂般起床找东西吃,拿起手机一看,除了孟敬的电话,竟然没有一个贺钧言的来电。
她有点疑惑,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看了两眼,把手机一丢。
切——
连持之以恒都做不到,决心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去厨房,倒了杯牛奶,喝完回房间,手机在被子上嗡嗡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陈轻皱了皱眉,犹豫一会儿,摁下接通。
还没说话,那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急的快哭似得:
“陈小姐?!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