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朕这把老骨头还能活些日子!”皇上面色不改,只有一路在略过宰相大人之时才往旁边微微一瞥,一路来到主位,“今日过来,原本是来参加崇儿的婚礼的。”
“父王!”轩辕崇神情激动,一天来的大起大落早已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果决,此刻他红肿着眼睛活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先不忙,”殷若轻声细语的回道,也不管太子殿下几乎要吃人的眼光,目不斜视字正腔圆道,“自当先解决‘新皇’的事。”
宰相大人已是眦目欲裂,看着殷若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与恐惧,“你究竟是何方妖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
“死了是吗?”接话的却是圣上,连番的暗算与打击显然对这个多病年迈的老人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按照宰相的想法,只怕朕也早该入土了是吧!”
“国之大统!”宰相大人突然高呼一声往前一步,还不等沾上圣上的衣角就被旁边的侍卫给毫不留情的扭着胳膊压在了地上,“当今太子血统不纯!由他继位本是有违天理!实属国之不幸!国将亡矣!国将亡矣啊!”
“把他们都压下去!”殷若清冷到发寒的声线在这红火的喜堂中回荡,又转头去看圣上铁青的脸色,发现他只是有些动气还没有因为受了刺激而危急心脏才略微的松了口气。
“罢了,”陛下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忠臣的背叛,国事的操劳,儿子的不争气以及身体的破败都牢牢的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无边的凄凉涌上心头让把国家重任扛了一辈子的老皇帝都有些支撑不住了,本已是大限将至,现在却又不得不硬撑起来了,“朕累了,都下去吧!”
众人叩拜退下,太子殿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也在皇帝那副闭目养神万事不上心的样子给拒绝了,在一众侍卫的押送下随众人退去。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的是什么,却已无力挽回!
“你说,是朕错了吗?”皇上依旧仰着头,虽是询问殷若却大有无力回天的悲凉之意。
“陛下至少还有二十年可活。”殷若还是冷冰冰的,并没有正面回答皇上的问题。
“呵,你这孩子!”皇上竟有些讪讪的,苦笑着摇摇头,老人对待这种毫无利害关系的孩子大抵总是宽容的,“你师父还好吗?”
“陛下与我师父是旧识?”殷若抬头看看圣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殷若表现的不卑不亢,却总归是不能和他硬抗,殷若只得低头缓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近几年一直在外云游,鲜少回到谷中,只是这一次放徒弟外出历练,才回谷中坐镇的,等到我正式继位之后,只怕……”
“只怕就更不会回去了吧?”皇上嗤笑道,“不回去好啊!不回去……只怕是谭家伤他伤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