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萦陷入沉思之中:与仇海交往的点点滴滴一一在大脑里回放。这一回放,仇海就是风铭的迹象越来越明确。
从仇海主动与他们三兄弟拉近关系,到后来赢得元石后,无比大方地分给他们三兄弟数额惊人的元石,再到进入“黄金古路”后对雨域众人的不离不弃和雨野陨落后的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态,这些迹象汇集在一起,都表明仇海就是风铭。
之前,他也有些疑惑,只不过,先入为主地认定风铭已死,即使有些疑惑,也随即被自己否定。如今看来,既然那白色气流困不死仇海,那么“金绝之地”也未必能困死风铭。至于不相认的缘由很简单,风铭的身份太敏感,而他毁容的目的就是要掩盖自己的身份。
雨萦想到“毁容、诈死”两个词,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当他看到周围那诡异的一幕时,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极度微妙的状态中,随时有可能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
雨萦一个箭步来到正在嬉闹的人堆面前,大声说道:“别闹了!停下!停下!”
大家看到脸色阴沉的雨萦,顿时一哄而散。
风铭站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清理那凌乱的头发,看到站在旁边既激动又紧张的雨萦,感到很奇怪。
雨萦盯着风铭那满是伤疤的脸,泪如雨下。
雨萦的神态让风铭摸不着头脑:“雨萦兄,你属变色龙吗?脸色瞬间变个不停”
风铭惊醒了陷入悲痛之中的雨萦,雨萦急忙用神识传音给风铭,将情况简要地告诉风铭。
风铭听了,脸色顿时变换不定,不时地拿眼睛瞥向跃跃欲试的那些人。
叠罗汉的那些人看到这奇怪的一幕,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困惑不已:这演的是哪一出?
整个场面一片寂静,四周的虫鸣鸟叫都能清晰入耳。
“我们还是走吧!犯不着在这里和他们拼死拼活!”雨萦对风铭神识传音道。
“躲避不是办法,还是说清楚为好,都是一起共过患难的兄弟姐妹,都曾一起出生入死过,纵然要割袍断义,也先割了袍再说,免得心中落下遗憾。”风铭说道。
“现在谁还把你当兄弟,都把你当人形宝库,恨不得扑上来咬上几口。”
雨萦见风铭不听他劝,依旧往对方走去,心里焦急不已。
风铭一边往对方走去,一边对雨域神识传音:“表哥,你带着雨域的人退到一边去,事有变故,就带着雨域的人先离开。”
这句神识传音,意味着风铭对雨萦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雨萦听了,一身都在抖动,泪水爬满了脸颊。
雨域的人惊讶地看着雨萦,内心困惑不已:老大今天是怎么了?咋动不动就流泪。
“雨萦,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动不动就流泪?”熊大好奇地问道。
这时一道神识传音在雨域及熊大、熊二的脑海里响起:“等一下仇海一动手,就不惜一切代价扑上去护住仇海后撤。别问原因,看我的手势,我手一挥,就全部扑过去!”
雨域的人和熊大、熊二听到这神识传音后,先是一愣,随即全身气息收敛,作出随时应变的准备,但脸上却困惑不解。
雨萦也不作过多的解释,只是一只手随着风铭前行的脚步缓缓举到空中,神情极度紧张,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人的一举一动。
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紧张的气氛随着风铭的脚步的移动变得越来越浓。大部分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但随着那愈来愈浓重的紧张气氛压迫而至,也随着紧张不已。
四周一片寂静,“砰砰”的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及风铭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风铭的头望着天空,缓缓说道,“我仇海把各位当兄弟姐妹看待,但如果哪一位不把我仇海当兄弟看待,一杯绝情酒,了却之前恩。”
风铭说完之后,从储物戒里掏出几个玉杯摆在地上,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坛酒,逐一斟上。
风铭斟完酒之后,指着地上的酒杯大声说道:“满饮此杯,你我恩断义绝,到时动手之际,也少了一番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