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反驳的满意,只好低头做娇羞状,避开无话可说的尴尬。
竹青继续念信,“春日融融,分心两处,相忆缠怀。”
停顿了下来,语气有些结巴。
满意觉得不对,抬头瞧了瞧,竹青满脸通红……
身边的乔婶,也是一副欲说不说的模样,不就是一个相忆缠怀吗?至于如此吗?
有他们在这十分不自在,满意催促道:“竹青,继续念啊。”
乔婶咳咳一脸的欣慰,“五姑娘你跟五爷能如此,我就放心了。”
如此?如什么此?
竹青也顶着涨红的脸继续:“然春日犹寒,望安心静养,无需乘兴游玩,为女子者,虽南陵地处优越,时风宽而人和,然德言容功乃根本……”
这个,满意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了呢?
说自己生病了惦记吧,突然之间又说自己不能出去玩,还教育自己三从四德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不守三从四德吗?
不得不说,满意无意真相了。
也不管满意心中如何腹诽。
竹青的语速却是快了起来,“待愈,糖坊蔗地也可……望珍摄自重。”
场面变得有些怪异,屋子里的三个人,竹青一边念信一边心里打鼓,五爷这人对五姑娘真好,自己生病还写信回来,语句之中还有思念担忧之意,真是甜蜜,以后自己……但五爷要是知道是自己念的信,看自己会不会觉得奇怪啊?
乔婶心里却想,五爷从来没有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这是自己未婚媳妇就是不一样,以后看来自己也要扭转过来,对五姑娘好一些,小两口以后甜甜蜜蜜,自己也能对二娘交代得过去了。
满意心里别扭得很,又不好直接说,一脸复杂。
心里疯狂吐槽,关你什么事啊!
然而,这还没有完。
“天有四时五行,以生长收藏,以生寒暑燥湿风,扬深有所感,尔可每日卯时乃动,随乔婶习五禽戏……”
啊咧?这句满意听了进去,登时紧张起来。
唐颂说的不是真的吧?
乔婶的话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有些哽咽的声音,“五爷自己还不大好,就千方百计想着五姑娘您了,五爷这孩子,从小就心善呢,你瞧这,还要操心你每日如何,这哪里是个爷们该操心的事情啊。”
说完,乔婶一脸的使命感,“既是五爷所托付的,从明日起,五姑娘你身子也大好了,就跟我练五禽戏吧,这以后你才能长得好一些。我别的做不了,把你照料好了,五爷也少操心一些。”
一脸的不容置疑。
卯时啊!五禽戏啊!
这跟每日大早上起来做早操有什么分别?比念书时候做早操还要早啊!这是何必呢!
满意心里十分反对,“乔婶,这个就不必了吧。”
乔婶一脸严厉,“五姑娘你还小,这身子骨以前被作践了,也不是一时能养回来的,我先带你习五禽戏,好歹调理回来一些,日后再教你六字诀八段锦。”
竹青打断了乔婶的话,道:“娘,五爷还没有说完呢,这还有。”
“尔身尚弱,乔婶诸事繁杂,定有不顾之时,需……照料衣食,寸步不离。”
刚刚得到自由的满意,此时好想撞墙啊!
这一定不是真的!
连竹青最后念的“春寒料峭,善自珍重”跟“盼即赐复”都没有听清楚。
竹青念完,满意立马伸手夺过那封信,“这不是真的吧!”
纸上唐颂的笔迹倒是圆润稳健,跟满意想象之中有些不太一样,但此时满意顾不得这些,头一点一点,从头看到尾。
每个字都认识,这组合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仿佛她能够透过这泛黄的纸张,看见唐颂可恶地笑,“想要日日自在吃喝睡,做梦!”
满意觉得自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