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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怒斩大学士 力挫古麻吕(1 / 2)

且说那荒诞纪年,虚无春秋,在一处无名大陆,有一庞大帝国,名唤楚国。百姓燕然,不知饥馑战乱为何物。因为那东岛作乱,入侵东北,侵占了楚国三桓之中的宸桓与中桓,只有这北桓尚在楚国手中,却也是岌岌可危。

这东岛原也是纷纷扰扰,无暇他顾。自那大楚使者符文远东渡,将楚国文化典籍一并带去,这东岛才是算有文字,万世一系的王权,也有了文字可寻。

这东岛并非是一块孤零零的岛屿,而是由四岛组成。风俗各自迥异,素来不睦。自然是一言不合,便干戈相向。不知是东岛幸运,亦或是不幸。出了一位嗜血武将,平日里喜吃猛兽苦胆,似那狼豺虎豹,都是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是他吃苦胆太多,还是先天缘故,生得身形彪悍,力能扛鼎。那拳打狼王,徒手博熊。三十年间,竟打得那些猛兽,见他便跑,觉没有停留一步,和他耀武扬威的。

若单凭着蛮力,不过是赳赳武夫罢了。他家传兵书,名曰《阴阳诀》。书中暗喻丛生,隐晦非常。寻常人等跟本看不下去。唯独这亚多古麻吕,打猎归来,身心疲惫,趁着黄豆大小的灯光,一页页翻读。

那位问了,他如此用功,难不成是了参加结业考试?笑话,那时东岛只顾打仗,哪有闲情雅致来发展教育?这亚多古麻吕祖上具是文吏,虽不能说是文人墨客,可肚子里毕竟有些东西。他如此用功,只因《阴阳诀》卷首写着一句:“此书通,天下平。”

这亚多古麻吕自认上天降我,定是有大事相托。而这大事,便是将东岛平定。他励精图治,撺掇怂恿,纠集起二十个步兵,便自称一方诸侯。历经十三年,大小战斗数百,斩杀敌军数十万,终于东岛一统,定国号为太阳神御下珍珠四岛大帝国,定都第一大道本末岛的府库郡横龙城。自以为文比文曲,武过霸王,便自称乾坤混元帝。

这亚多古麻吕身居僻岛,相比那泱泱大楚,不过弹丸之地,何足道哉!却与那夜郎国不同。夜郎国所问,乃是不知而问,一如两人见面,互问姓名。而这亚多古麻吕却是不知也不问,只是自我陶醉。

这东岛平定,亚多古麻吕却反不自在,他本就是个行军打仗,砍将夺旗的主,如今忽地安定,便是浑身长毛,闲暇不住。整日长吁短叹,愁眉苦脸。

得亏他有个帝后,名作直纱美子。乃是克了东江国,从那国王宫中抢掠来的,之后才知,却是东江国国王的女儿。直纱美子原不待见他,可见他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先是放过东江臣民,又是减轻赋税,还造了大批宫殿,只为博自己一笑,心思渐转,天长日久,便与他一条心了。

这直纱美子见他愁眉苦脸,心里也是惨然落泪。一日在月下吃花糕,她便问那亚多古麻吕:“王上为何忧愁?”那亚多古麻吕一声长叹,道:“爱妃有心了。只是此事说与你听,也没有解法。”也不再言语,只是一味喝酒,连吃了好几杯,再见那直纱美子,朦胧如隔雾,比平日更显妖娆,有道是酒能助性,这亚多古麻吕不禁心神荡漾,要拉直纱美子行天人之事。

那直纱美子羞涩难当,更添妩媚。若是平时,半推半就,也就从了。可是今日有事在身,哪能让他太过舒坦?只是伸手阻挡,问道:“大王且不要急,是什么事,与臣妾说看看,保不齐会有办法。若能与王上分忧,那真是臣妾的福气。”

这亚多古麻吕已经喝醉,神情有些迷乱,因拉着直纱美子,道:“爱妃既然肯听,寡人就说说。人都说太平最好,可寡人却是不然,非得狼烟四起,攻城略地,才是痛快。只是国内承平,那些流寇盗贼,打来打去,也没意思。”

那直纱美子闻言,心中早有计较,可不肯直说,只拿着言语戏弄于他:“王上,你若想着狼烟四起,群雄割据,再是简单不过。先令心怀贰心的臣子们,拥兵自重,待其羽翼渐丰,再下诏切责,逼迫谋反,到时国内大乱,大王据守都城,引兵平叛,那不就好了?”

那亚多古麻吕虽已醉了,可也知道这是玩笑,因道:“爱妃说笑了。寡人读那《阴阳诀》,也知民心向背的害处。况且寡人之子民,怎忍心让他自相残杀?”

直纱美子一笑,却是起身,让亚多古麻吕稍事等待。等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卷画轴。再看那亚多古麻吕,已是靠着床沿睡着。直纱美子也没讲他叫醒,只唤来宫女,将他抬到床上。

到了第二天转醒,亚多古麻吕一睁开眼,便见眼前一副地图。这乃是直纱美子连夜让心腹画匠描摹出来的,而那原件,却又小心珍藏起来。毕竟是上百年的古物,动不动就会破碎。

那亚多古麻吕面有吃惊,知道那是地图,可方言望去,那浩渺大陆,只有一个国家,那便是楚。在大陆的角落里,倒也有零星的小国,可那也是楚国的附属国,惨遭自古以来,是迟早的事。

那地图右上角,有一条岛链,上面写着一行字,正是自家的国号。相比那大楚,不啻大象之与跳骚。

便叫来直纱美子,问道:“这地图从何处而来?”直纱美子并无欺瞒,道:“这地图乃是我家祖上传来的,乃是大楚高僧智禅,携着经卷书籍,一并带过来的。我祖与那智禅私交甚好,便将这地图赠与祖上。流经百年,才到我手。这图已非原图,是我让画工连日描摹而成。比例不必担心,每一处都是一般无二。”

那亚多古麻吕睡了一觉,酒已醒了,知道这地图重要。因拉过直纱美子,搂入怀中,道:“爱妃莫不是让寡人跨海击楚?”直纱美子道:“大王圣名。有道是开疆拓土,名垂青史。既然大王闲不住,那就率着精兵悍将,夺取那楚国江山。”

亚多古麻吕毕竟不是一介武夫,虽对这楚国锦绣河山,觊觎不已,可怎奈自己不过是一条小虫,如何能吃下这大片疆域?况且那楚国正值鼎盛,百姓安乐。那楚王也是勤政为民,日夜劬劳。若是强行攻取,即便自己有万夫不当之勇,恐也会兵败被俘。

那直纱美子将他看透,因指着楚国三桓半岛,因道:“王上可知步步为营?王上可派兵攻取这三桓之地,等百姓归顺,便可兴兵直取楚都,彼时天下大乱,我王可乱中取胜。那时十万里江山,都将归在王上名下。”

此话一出,不禁勾起亚多古麻吕心中热血,一拍案子,道:“就这么定了!”

因传令各州郡县,搜集木材、铁矿,要跨海袭击那三桓之地。等转过年来,海船造好,海师组建。便命水师都统山下问童子,催舟袭击。

那楚国国泰民安,自楚太祖裘安平定大陆以来,少经战乱。放马归山,铸剑为犁。那士兵们也都懒懒散散,少经训练。这些武将也不过是举重赛跑,争争名次,至于那行军打仗,韬略兵法,都不曾读过。

眼下东岛乱军犯疆,虽也有抵抗,且是众志成城,怎奈训练不足,一味猛拼,使得三桓守军主力被灭,松下童子长驱直入,一直杀到翠萍江,方才止步。因派遣使者至楚都云岚城,送楚王书信。其书略曰:

我东岛人多地少,苦于无计,便铤而走险,来这三桓之地,暂求生存。望楚帝能怜苍生,使我安歇。自此两邦和睦,永不交兵。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署名乃是亚多古麻吕。这楚帝看了书信,便问群臣,如何处置。却见一人走出班列,拱手道:“这狼子野心,再是不明显不过。今日让他三桓,明日让他塞北,如此步步蚕食,楚国危矣!”正视之,乃司徒莘宸也。这莘宸幼年丧父,承其母含辛茹苦,将他养大。如今虽位居司徒,也是亲身侍奉,不敢有丝毫怨言。平日里莘母总谈先帝创业,历代先贤,天长日久,便对这大楚帝国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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