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这盘鸡油饭吃完,方刚的短信发来了,说阿赞巴登同意可以去惠州施法,收费二十万泰铢,不成的话只收五万,路费另算。
我发短信转告齐老板,并发去阿赞巴登的照片和文字介绍,加价到六万元人民币,不成收两万,先收不退。齐老板马上给我打电话:“又要收六万块钱?上次从雷州请的那个什么法师也是六万,屁用都没有顶!你这个能管用吗?”
“不是说了吗,不成的话只收两万块,泰国的法师还是很讲道理的,你那个雷州法师,不管成与不成都得收全额吧?”我笑着说。
齐老板问:“那、那这个姓阿的法师,到底有什么能耐,我也不了解呀!”我告诉他,阿赞巴登不是姓阿,阿赞在泰国中是师父的意思,巴登是他的名字。比如我叫田七,以后我要是成了法师,就可以称为阿赞七。他是菲律宾鬼王派的门人,控灵术还是很有一套的。
这些话齐老板当然听不懂,问我成功率有多少,我说:“这个没法给你打包票,还是那句话,鬼神之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要是觉得怕亏钱,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吧,我这边也只能帮到你这里了。那个布周十面派你没有白花钱,它是镇邪之物,不管放在公司办公室还是别的住宅,都能镇宅保平安。”
“那怎么偏偏在我这个别墅不管用?”齐老板余怒未消。
我笑了:“你这个别墅里的邪灵太厉害,必须得法师亲自出马。”
第二天,齐老板先给我汇了两万块人民币,当做阿赞巴登的路费,我立刻去芭堤雅找方刚,和他一道去曼谷,来到阿赞巴登朋友的住所,三人共同启程去机场。齐老板亲自来到广州机场接应我们,共有两辆车,齐老板夫妻乘坐的是黑色奔驰,还有一辆奥迪Q7是给我们三人准备的。齐老板一副大富翁派头,肚子确实不小,而齐夫人长得成熟漂亮,只是特别瘦,典型的广东女人。看到气度不凡又高大英俊的阿赞巴登,齐夫人眼睛都直了,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敏锐地能从她眼中看出几分异样的神情。
齐老板在广州和惠州、珠海等地都有房产,具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这夫妻从没和我说过,我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好意思细问。在广州齐老板的家里,坐着喝茶时,阿赞巴登问齐夫人的右边肩膀是不是会疼。
方刚把话翻译过去,齐老板夫妻都很惊讶,齐夫人摸着右肩说:“老毛病了,六七年前就开始,白天和好人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疼得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法师你怎么知道?”
阿赞巴登说:“你右肩膀上蹲着一个小女孩。”
我翻译给齐老板夫妻,齐夫人大惊,连忙用手去摸肩膀:“什么,小女孩?我怎么没看见?”她的表情除了惊讶和尴尬之外,还有几分惊慌。齐老板看着她,一脸迷茫。我大概能猜出来,应该是齐夫人在六七年前打过一个女胎,但从齐老板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聊了一会儿,齐夫人回房间去换衣服,齐老板忽然对方刚说:“方先生,您是哪里人?听起来好像也是惠州口音,而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哦,我是湛江人。”方刚回答道。我知道他说谎肯定是有什么用意,也就没多嘴。茶喝得差不多,大家驱车从广州出发,直奔惠州。阿赞巴登坐在副驾驶,我和方刚坐后排。我看到方刚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路上始终绷着脸,也没怎么和我说话。
到了惠州,从市区到郊区,再从郊区到乡村,大片的水田,还有山有水,风景倒是很美。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看到山脚下有一座漂亮的别墅,后有花园,前有停车场和游泳池。别墅外表是欧式风格,可院中央还立着一只大铜鼎,怎么看怎么别扭。
“把别墅建在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衣食住行能方便吗?有钱人的思维果然不一样。”我把头探出车窗,疑惑地说。
方刚哼了声:“想买包安全套,都要开车一个小时才能回来,还能有什么心情?”司机忍不住发出笑声,又立刻憋回去。
把车驶进院子里停好,我们三人站在那只大铜鼎前看了半天,齐老板走过来笑着说:“三位老板,怎么样,我这块地不错吧?这可是从香港请来的风水师特地指给我的。说要是能在这块地面上修住宅,就能保佑我们齐家辈辈发财、代代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