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嘿嘿笑着:“其实我说过不少良言,只是方老板你没注意。”
回到罗勇表哥家,经过台湾之行的折腾,我身心俱疲,给王娇打电话问佛牌店的情况,她只说还行,一听就是没什么生意。我把要关闭佛牌店的想法和她一说,王娇强烈反对:“哥啊,你把店关了,让你妹妹喝西北风啊?”
我失笑:“没有这个佛牌店,难道你还不活了。”王娇说现在不是有了吗,我说这个店根本没利润,每月赚的钱估计都不够给你发工资的,那还开个什么劲?
王娇说:“就算不赚钱,我是你表妹啊,你就当照顾我了呗。”我说别说表妹,就算我亲妹妹,我也没有养着她的义务。这个店我是肯定要关的,十几天后我会回沈阳,你提前做好打算吧,找找工作啥的。
听到我意已决,王娇居然还哭起来,话里话外说我这个人太狠心之类的。要是换在两三年前,我肯定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而算了,可当年孙喜财那家伙的嘴脸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我深知千万不能对人太好,否则以后最容易翻脸的也往往是这个人。
挂断电话,我沉沉睡去,半夜还做了个梦,梦到有人躲在窗户底下对我施法,一下子就醒了。我心想这才叫职业病,经常接触阿赞降头师,连做梦都被人下降头,牌商这碗饭,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半个月后我回到沈阳,将佛牌店里的所有佛牌古曼等物全都打包,叫了EMS国际快递发往泰国罗勇表哥家的地址。王娇那脸拉得老长,嘴也撅着,我就假装看不见。我问她找好工作没,她气呼呼地说:“没呢!”
“那我这店要是租出去了,你去哪吃饭睡觉?”我问。
王娇没好气地说:“要你管,我饿不死!”我心想也是,在沈阳别的工作不好找,酒店服务员最容易,而且都包吃住,只要你有手有脚,叫个人都能做,我就别操这个心了。在隔壁美术社打印了出租启示,贴在大门玻璃上,取下佛牌店的营业执照,到工商局办了注销手续,这个开了一年多的佛牌店,就算是正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以后也再没重新开张过。
在家里住了几天,我收到王娇打来的电话:“哥,你说我要是和你一样,也当牌商怎么样?”我以为听错了,问你怎么可能当牌商,难道你也想来泰国?
王娇说她并不是去泰国,而是在本地,边打工边帮人联系泰国佛牌啥的,当我的下游,反正也没本钱。我说:“这倒是条路,两不耽误,以你对佛牌的知识,做个兼职还是没问题的。”
四五天后,佛牌店租给了一家印刷厂当门市部,王娇提着行李箱搬出去,眼泪直流。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她要去走西口,只有我知道她那是心疼这份轻松愉快工资又高的俏活。
安排妥当这边的事,我正准备多和同学聚几天,接到老谢发来的一张彩信图片,看上去是块长方形的佛牌,银壳玻璃罩,里面的牌胚印着一些经文。配的文字是:“田老弟,这是一位老客户订制的八方招财牌,入料足,效果好。可牌制好后那客户因事进了监狱,我又没收定金,你也知道我手里没有余钱,看能帮我出了不,或者你接下来慢慢卖?”
我回复:“这牌的具体信息是什么?”
老谢打字道:“大城阿赞吉拉制作加持,七坟土,七骨灰,七棺木粉,七棺钉,入男大灵七个,专用心咒,出货价两万泰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