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邓凯走得很平静。
脸上还包着来不及拆掉的白色纱布,上面还沾着他的血迹,鲜活得让人以为他不过是睡着片刻,很快就会醒过来。
可是,没有呼吸起伏的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那天吃饭,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生命,如同一个笑话一般,不经意便流逝,你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抓一下,挽留片刻。
你甚至,来不及和他多说一句话,多给一个微笑——
“邓总,谢谢……”我捂着嘴,泣不成音。
原来,临到头来,我们之间,没来得及说的话,竟然只有这一句微不足道的“谢谢”。
谢谢一直以来的信任和不计前嫌的照顾。
“唔……”我第一次在人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只想顺便把这么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委屈,还有陈婉的出卖统统都发泄出来。
似乎恨不得哭死在这里,再也不要独自去面对这些现实。
兴许是我哭得太凶,无力支撑,归来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用手臂帮我扶住。
“差不多好了,别太过……”他在我耳边冷漠的提醒,那嘲讽的语气,说得好像我是在演戏一般,真恨不得挂他两巴掌。
不过,他这样,我实在是无办法再哭下去,只好恨恨地抹了把脸,推开他扶着我的手。
没想到还没等我动,他便强硬地将我拉了回来,护在他的胸前,严峻地提醒,“这里不大对劲,我方才念了个咒,感觉好了点,你尽快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