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城内,慕家人面面相觑。
慕家出了一个敢于慕容冲对抗的人,且慕容冲没有任何回击余地。因在武力上,没有人能够抵抗鸿蒙圣婴。
慕家最崇尚以武为尊,只要是强者,就能得到至高无上的崇敬和期许。
所以,慕家军一直以慕容冲为傲,以慕长安为荣。甚至不惜在忘川漂流千年,只因对强者的崇敬和追随。
如今,慕佑安横空出世,直直对抗着慕容冲,这是千万年来从不曾发生的事。
“孽子。你这孽子……”慕容冲气得发堵,却因先伤人在先,不能再动用武力。
他深知,慕佑安只是不反抗而已。
否则,能够轻松剥掉梁子彦等一众神力的慕佑安,怎么会轻易被他砍伤。
他甚至感觉,慕佑安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着与慕家脱离。
“孽子么?那又怎么样?我不会为了慕家那所谓的忠义,任由你们伤害我的母亲。慕将军,去母留子的事,我做不出来。”
慕佑安几乎怨毒地看着慕容冲面具下的眼睛,抬眸漠视。
他将意志灌入慕容冲的头顶,痛心道,“母亲因怀我遭了大难,可你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你纵容这贱婢处处为难,甚至让孟戈当稳婆,不就是为了在母亲生产之际,不留意间杀掉她。”
慕容冲大吃一惊,却见着慕佑安形体未动,声音已经灌入脑海。
他没想到,这孩子天赋异禀,还有摄人心神的神通。
“我不过想在慕家军面前保全你的颜面,算是能尽的最后一丝孝道。”
慕佑安似笑非笑,他盯着奄奄一息的陈婉和孟戈,“这对蝎蛇美人,趁着母亲势单力薄,各种阴谋算计。如果不是九星连珠之时,梁子彦等突击凤凰山,你们是不是会任由母亲流干最后一滴血,成为一抹冤魂?”
慕容冲眉头一皱,不可置信地盯着慕佑安冷漠的眼睛,辩解着,“你在胡说。我不可能做这事。生产出现的问题,都是意外罢了。是梁子彦和赤魔趁人之危,你怎能责怪我?”
慕佑安发出一声狂笑,肩膀上依旧是鲜红的血液。
早料到慕容冲会矢口否认,如今却是证实了心中所想。
他面容苍白,带着无法言状的失落和决绝,“因为你心头恨毒了母亲,认为所有事因她而起。所以,你纵容陈婉设计陷害,你纵容孟戈胡作非为。”
想到多少次无法为聂影挺身而出,想到多少次聂影独身面对险恶,他便痛心疾首。他多希望能够时刻保护聂影啊。可惜,因为那不尽的紫河车,还有阴庇的咒术,他力不从心。
他只能眼睁睁看聂影被各种邪魔欺凌,甚至要忍受丧命的悲惨命运。
“是母亲纯良,一次次信了陈婉。你们骗她吃下紫河车,喝自己的血,让她误以为是救我的唯一之路。这一切,就连我最初也被蒙蔽了。”
慕容冲大惊,喃喃道,“不可能,这原本就是为了你好。你是半人半鬼,只有那血腥至阴之物,才能让你存活。也只有咒术,才能让你平安降世。你怎能不识好歹呢?”
他额头冒着汗水,显然是在心虚。
慕佑安冷笑,“难道现在,你还想瞒哄骗我么?你别忘了,我是鸿蒙圣婴,世界上所有咒语禁术,我都知晓。你们所作的一切,是为了豢养出杀人的机器,你们期待的鸿蒙圣婴,加上母亲纯正的血族之血,能成为普天下最血腥的杀戮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