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擦掉满脸的泪水,悲从中来。
“娘亲别走。”
熟睡的慕长安发出一声呼唤,我的心彻底崩溃了。
这,多像我的孩子慕佑安啊。
我回过头,死死盯住那张脸,不受控制道,“佑儿,娘不会走,娘再也不走。”
我满脸的泪水,滴落在慕长安脸颊上。我多希望我的佑儿还在身边,多希望这是我的孩子能够重活过来。
“妖女还不放下我儿。”
慕容冲高声呼叫,已经来到我身边,将我从慕长安身上扯开。
“妖女要施展什么妖术?这是我儿慕长安,也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盯着慕容冲的眼睛,失神道,“我曾有一个孩儿,抱歉了……”
泉芯芯已来到我身边,用力拉着我,“婢子失言罢了,将军也要当真?!你儿血毒已清,本座要回了。”
然,慕容冲大步走向泉芯芯,阴狠道,“我儿还在昏睡,你空口无凭,岂容让你走?”
我抬眸,镇定道,“将军难道要等少爷彻底康复才放我等离去?将军未必太强人所难了些。”
慕容冲冷笑道,“害我儿命是你,如果我儿不醒,我去何处寻人?”
他大呼道,“将这二人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尔等离开。”
慕起已经来到门口,堵住去路。
泉芯芯暴怒,“本座好心相救,却被你这厮截拦。就凭你这将军府,也能困住本座?”
泉芯芯拉着我,念了一句符咒,又将我束缚在珍珠中。
它轻轻闪身,径自冲破阻碍,飞向半空,“人心不足,本座再不踏及人族一分。”
慕容冲追到庭院,盯着那消失的白影,冷冷一哼。
当我再次回到天虞殿,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陵鱼去了哪里?”我大惊,对着空旷的大殿,不甘质问。
泉芯芯面色一变,见我一脸无措,道,“许是被归来发现了。”
我面色一僵,却听得殿外传来一声响,只见归来面色铁青,他身后俨然是满身血污的陵鱼。
“孽徒!”归来怒喝,见我跪坐在地,冷冷道,“不但死不悔改,竟然诱哄了灯芯一并外逃。本座免了你的死罪,你却得寸进尺。”
他朝我伸出手,一只大掌似有无形压力,直直压迫我。
尤其方才刺破的手指,更是钻心地疼。
“泉芯芯,你给我滚回蛊爰殿。别以为你是泉醴的遗物,本座就不会责处你。”他说完,那珍珠彻底没了踪影。
我面色如霜,盯着奄奄一息的陵鱼,匍匐在地,“一切都是我主导,我甘愿认错。请大祭司放了泉芯芯和陵鱼,就算要抵命,我没有怨言。”
我神情平静,默默等着归来的责处。
“你……”归来愤怒出声,仿佛有滔天怒火。
我没有抬头,淡淡道,“血族赏罚分明,我做错了,愿意受罚,绝无怨言。”
我听得大殿发出一声巨响,也不知是什么,错愕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