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景沉谙眼中已有杀机。
“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我原本只是宫阙舞姬,幸得天放玉认主,才成为了圣女。作为苗疆的圣女,一生都该为苗疆奉献,不可能嫁娶。”陈婉急急辩白。
“那圣女和慕将军如何又会私定终身?圣女前后矛盾,早影响了孤的判断。”景沉谙露出天子威严,狠厉道,“如果圣女是我苗疆的灾祸,孤不介意用古老的仪式,来检测圣女真伪。”
“国主明鉴。陈婉绝无二心,如果国主要将慕将军处置,我一定不会有任何异议。”陈婉急忙撇清关系,解释着,“那是一场意外而已,求国主明鉴。”
“既然如此,那么孤……”景沉谙正欲说话,却被宫侍声音阻断。
“珞大少求见。”
景沉谙站起身,看着那黑袍的男子走进大殿,立刻迎了上去。
“大少来宫阙了,快快请。”景沉谙脸色散着光芒,似遇见了救星。
我戴着面纱,跟随珞伽进入大殿。
“大少特地前来,是为了解决慕将军的事么?孤这阵子也被烦闷得紧。如果慕将军求娶之人,是我苗疆其他女子,这根本就不是大事。但是在女儿节上,他亵渎了圣女,对我苗疆,或许就是灾祸。”景沉谙有三分凌乱,目光却盯着珞伽,补充道,“慕将军是甯国来使,第一次到苗疆,就出现这等事端,真是棘手。”
“那国主准备如何处置?”珞伽不徐不慢,淡淡问着。
“慕将军已经被孤收押。他亵渎了圣女,按理要被处以重型。但念在他是甯国来使,不懂我国规矩,决定断其手足,大少以为如何?”景沉谙露出一丝期盼,似这决定异常明智一般。
“慕将军与圣女两情相悦,在女儿节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发乎情止于礼,国主会不会罚得太重了?”我站了出来,盯着景沉谙的眼睛,不明就以。
景沉谙眸色一暗,“慕将军的行为,让当夜许多国人陷入了恐慌,发生了极为严重的暴乱。孤将他收押牢房,正准备处理此事。”
我眉心一颤,那夜的盛世激吻,根本没有带来正面效果,反而招来祸患?
慕长安至情至性,会做出那样举动并不奇怪,可毕竟是两国邦交之时,在宫阙上吻了苗疆圣女,本就一步陷棋。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凭我对慕长安的了解,他应该不会不分场合行事。
可是,也未必呢。
“慕将军年少气盛,又是甯国使节。因对苗疆圣女情深一片,又不懂苗疆习俗,才会造次。况且那夜出现暴乱,或许是苗疆戒备不严,才会有后期事故,也怨不得慕将军一人。再说了,女儿节上,男子可以求娶任何女子,慕将军心慕圣女,不过行为过激一些,倒也不是罪无可恕……”
“朝堂怎容女子指手画脚?孤看你是珞大少亲妹,不予追究。”景沉谙斜睨着我,露出天子威仪来。他一脸怒容,对我异常不满。
珞伽面色一冷,“舍妹在家中,备受宠爱,连我也不敢呵斥一分呢。国主未必太小题大做了些。”
他冷冷叹了口气,与那金銮殿上的男子对视,不自主将我护在身后,“国主大事在即,应当好生料理。将气焰洒在女子身上,委实不是国君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