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悼道骨仙风的,世俗的情感,在他那里没有任何的彰显,他不为任何所动,更不会受别人情绪的影响,永远保持着他那份固有的淡定。
激动了好一阵的蒋泰北,终于平定下来,他的身体非常柔软,一下子依靠在沙发上,身边是他的妻子沈佳音。
我来的比较晚,前面的事情我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不知道一些细节,无法作出一个全面的判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站着。
有一件事情超乎我的想象,因为我在这里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可是元悼大师,竟然冲我走了过来,他开口问,并不是问我,而是问他背后的蒋泰北:“你们认识?”
我开口说,抢先一步,我不想让蒋泰北的回答,影响到元悼的初衷和意图。
“我们是认识,这有什么不妥吗?”
“哦,不妥当,这个词用的有点重了。”
“那你干嘛这样问?”
“能来这里的人,肯定是主人贵宾了,况且我们多有照面。问一问,也算是礼貌了。”
“按照你这么个说法,你也算得上是主人的贵宾了,总要为主人的困扰,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永远都保持着他的那个淡定,他回过头去,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蒋泰北夫妻。
这个时候蒋泰北这身体往前挺一挺,也是让自己振作振作,提提精神,他问元悼:“大师一直在骗我?”
“何出此言?”元悼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不过听见这四个字之后,他的神态有点变化,就像是湖面上起的波澜,很明显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可是并不太剧烈,里面却是波涛暗涌。
蒋泰北:“我花这么多钱,又是咒符,又是烧香,又是桃木剑,这些东西,难道一点作用都没有,如果是真的没有作用,大师早就应该看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一直骗着,让我在这里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忍受了这么多的罪,整日寝食难安的,在噩梦当中惊醒,这种痛苦,大师就没有体会过吗?”
“这么说施主是在怪我了?”
“不敢,我也是就事论事,说了一些实际情况。”
我知道你,在一种崇拜心理作用之下,蒋泰北是肯定不敢跟这个人大声顶撞,甚至说不敢有任何违逆的举动,可是我不一样了,我根本就不崇拜他,更不会有求于他,他这种人就是一个敛财的排位,没有必要对他恭恭敬敬的。
“蒋先生见多识广,怎么会相信这种人呢?”平时的时候,我从来不叫蒋泰北为先生,今天之所以这样叫,其实也是叫给元悼听的,“不择手段敛财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的去帮助别人,如果不用欺骗的手段,怎么才能弄到更多的钱,对不对啊?元悼大师?”
这样不恭敬,且有几分寻衅的说辞,我自己听起来,倒是没什么,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蒋泰北夫妇听了之后,显得大惊失措,急忙站起来,向元悼大师致歉。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元悼究竟有什么本事,看看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蒋泰北,或者说是大特,不管他们是谁吧,是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未知的秘密,也许只有当事人本身才知道这个秘密的答案。
今天,我的好奇心大作,如果有一点可能,哪怕是丁点的可能性,我也想把这个秘密,在今天公之于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个秘密揭开。
我是没有这个本事,我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关于揭开这个秘密,是我心底一直的希望,可是我心有余而力不及,还不具备揭开这个秘密的能力,最起码目前不具备。
一个聪明的人,往往是不拼匹夫之勇,要善于借助于外力,借助于其他人的能力。
元悼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今天就可以见真章了。
如果他真的有这个能力,那么就让他把这个秘密给揭出来,也不枉我今天来这里一趟。
对于我的不敬和不礼貌,元悼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力,因为之前我和他的几次接触,都是在磕磕碰碰,风雨大作中开始的,今天也一样,犯不上把彼此的姿态重新地位。
元悼的意思,是想离开这里,不想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了,可是因为我的那一番话,也包括这里的主人,蒋泰北那种非常失望的表情,才迫使他继续停留一会儿。
即便如此,元悼那种平淡的表情当中蕴含着的是一种不可侵犯的强势,他的神态的的确确,让人不太舒服,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仰着头,应该是自言自语说。
“说我欺骗你们,我不想有过多的辩解,只要你们开心,只要觉得,你们这样说了,心情可以舒缓过来,那我个人是不计较什么的,说我是骗子也好。”
“大师一定是误会了,我不是说你是骗子,我只是,请求您,给我指点一个明路,我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这样的折磨,会让人崩溃的用不了几个月吗,我想我就会彻底的疯狂了。”
“天下本来就没有什么明路,所有的康庄大路,都是由你自己去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