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沈佳音是否信我?
有一样是确定的,沈佳音需要我。
我的怀疑是,沈佳音凭什么需要我,我既不是元悼大师,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她凭什么依赖我?
沈佳音长吁短叹,显然已经很疲惫了,茶几上摆着饮料和茶水,她也不分区别,顺手拿过一个杯子,大口大口喝了。
喝完之后,嗓子顺畅了。
她清清嗓子,问我:“元悼大师,认识你?”
我解释:“有分歧和争执,在百香寺,起因嘛,还是那个问天。”
问天是怎么回事,他清楚的,她也知道问天是个专门替人达成心愿,她也亲自去找个问天,命运不济,她没有找到。
祸福相依啊,找不到问天,可是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你还想去找那个问天?”我这样问,我也知道,现在她是找不到问天了,问天躲起来了,他躲在那个叫秋寨的地方,除了我知道,知道的人不多。
找到问天又能怎么样?
问天说过,如果不是元悼大师的允许,他冒冒然然跑出百香寺,他的身体是可以跑出去,他的魔化法力,却被牢牢控制在百香寺内。
他之所以不愿意出去,是以为他会变成个废物,不再具备超常的魔力。
如今的问天,是没有元悼的准许,离开的百香寺。当时,是那个杜匕拿着手枪,冲进百香寺,挟持着问天离开的百香寺。
问天已经是个废物了,不是怪物,只是个丑八怪。
沈佳音摇头:“目前不想了,我想要弄清楚,那个人——”她抬头看着楼上,看着蒋泰北的卧室,“我要知道,他是大特和是蒋泰北。”
“元悼,他不知道?”
沈佳音摇头,啧啧嘴,叹口气:“那个人,我不信了。”
我是希望,知道刚才元悼都说什么了,不知道沈佳音可否告知。
当我说出这个要求,沈佳音善解人意,连个犹豫都没有,开口就说:
“其实也没什么的,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昨天晚上,泰北他,索性就叫他泰北好了,他在卧室里徘徊整宿,一个劲念叨着两个名字,大特和蒋泰北。”
“今天早晨,他咬定自己就是大特,根本就不是蒋泰北。他疯了,彻底的疯了,没有办法,我亲自去百香寺,请元悼大师过来,我们家是百香寺的香客,元悼大师不好拒绝我们。”
“元悼来了,他说了一大堆,前言不搭后语的,我也听得稀里糊涂的。”
“他先是说,这是冤魂作祟,是冤魂不放过泰北,才化作一缕记忆,死死地纠缠在蒋泰北身上,让蒋泰北无从辨认自己是谁。”
“至于这个冤魂,就是蒋振南的母亲。”
“当年的时候,蒋振南和蒋泰北,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争夺家产继承权,闹得不可开交,最终的是,泰北胜出了,难道全部的异常,也是因为这个,蒋振南的母亲,一气之下,就撒手人寰了。”
“元悼说,她的灵魂不散,放不下当年的怨恨,因此才过来捣乱。”
“就像是蒋振南说的那样,要想自己平安无事,就让泰北和泰北的母亲,磕头到他母亲坟前认罪,披麻戴孝。”
“泰北是个孝子,他是不会这样折磨自己的母亲。”
“元悼也说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不这样。用不了几个月,蒋泰北就会死掉的。”
“泰北问难元悼,那满屋子里的桃木剑什么的,就丁点作用也不起。”
“你猜猜元悼怎么说,听了之后,你会气死。”
“元悼说,这是泰北心中的魔焰,因心中有歉疚,心中有亏心事,这是心结,不是这些桃木剑所能改变的。心病还得心药医治,要想解脱这个冤魂附体,还得披麻戴孝为好,等心病解脱了,心中的内疚情节释放了,一切都会正常。”
“他说的这些前后矛盾,谁会信?”
是啊,是前后矛盾,不要说沈佳音不信了,我也不信。
我不信,是不信的有凭有据。
元悼就是在胡扯,他说什么,蒋振南母亲的冤魂不散,化作一缕记忆,缠绕着蒋泰北,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嘛。
怎么就那么凑巧,蒋泰北的记忆恰恰就是大特的遭遇。
问问他元悼,知道大特这个人不?
如果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夸夸其谈的。
算了,这些事情想多了,我自己也累,况且我的事很棘手,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杜祈还缠着我,逼着我去给他找回骨灰盒。
这个事真麻烦,这么多天了,我的这个破耳朵,也听不到杜匕的声音,他也不告诉告诉我,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