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萧锦堂都没有出现,而我也如机器人一般,不说、不问、不想。
他似乎很有耐性,等待着我哭泣着向他求饶。
可我却偏偏不如他的意,在这场沉默的较量中,我们比的不仅是耐心,还有智慧。
谁先露怯,谁就输了。
眼看着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冥阎的任何消息,我坐在屋内,呆滞的如同木偶。
虽然心都跟长了草似的,但这几天我反而越来越镇定了。
我手指在鱼缸里拨弄着那几尾锦鲤,每每在我快要挨它们的时候,却又如泥鳅一样溜走了。
头顶上方传来一束如针锥般的目光,让我的身子不由的僵了一下。
我将手里的小石子,丢到了鱼缸里,发出咚的一声。
就算我不回头,我也知道门口门着的人是谁。
“过的可还好?”萧锦堂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进入了屋内,在我面前三米的地方站住。
带着探究的眸子打量着我。
我抬起头,竟然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淡定,于是朝他微微一笑:“多谢款待。”
萧锦堂皱眉,眸子带着几分质疑,对我冷嘲热讽:“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在这儿吃好喝好,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如果我哭着喊着闹着,你是不是就会放过他?”
萧锦堂沉思一下:“当然不会,我会很享受你的哭闹。”
“那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与其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如省点力气,说吧,今天你来是想谈什么条件?”
憋了这么多天,也该有个了结了。
萧锦堂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意,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他。”
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却发现萧锦堂还坐在椅子上,眼含笑意的看着我。
顿时让我觉得怒火冲天:“怎么,怕了?”
我挑眉,冷眼看着萧锦堂。
“怕?”他噗嗤一笑,却让人感觉冷到骨子里。
“难道你不是害怕我跟冥阎见面,你脆小的心灵会受不住?”
果然,萧锦堂一听我这么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冷冷的丢给我一句话:“我怕你会受不住。”
即然他这么说,就说明冥阎还没有生命危险。
我跟在萧锦堂的身后,穿过层层守卫,来到了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
冥阎和凌墨还有敖炎都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地牢里,到处布满结界,就是飞出去都难,更别说逃了。
看到我进来,凌墨吐掉嘴里的稻草,身子像块软泥一样瘫在了墙上,仅管现在狼狈不堪,但那张嘴还是很欠揍。
“完了,今天冥阎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我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跟着萧锦堂往里走,拐过几间牢房,来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内。
我环视了一圈,将目光定在了一个铁链吊着的人身上。
冥阎的身上鞭痕遍布,鲜血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流淌,虽然现在的他是阶下囚。
却依然难掩他身上高贵的气势。
听到脚步声后,冥阎微闭的眸子动了动,眼睛没有睁开,嘴角却绽开一朵绝美的笑容。
“小诺,你来了。”
我的喉头突然哽咽,极力的压下心中的那抹疼痛:“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闻到了你的气息。”冥阎笑道。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只得说了句最俗的话:“你还好吗?”
冥阎哈哈一笑,睁开眼睛,灼亮的眸子刺的我眼生疼:“好,挺好啊,有吃有喝,还有人天天陪我锻炼。”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却被一旁的守卫拿着棍子朝他腹部狠狠的打了一下。
冥阎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轻咳了一下,嘲讽的看着那个守卫:“怎么,这几天伺候爷没有力气了?怎么跟挠痒痒似的。”
守卫一听冷笑道:“是吗?那让你尝尝这个如何?”
沾了盐水的皮鞭,狠狠的往冥阎的身上打去。
一道道鞭痕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肌肤上,绽开一条条血痕,可是纵然如此。
冥阎依旧对我笑道:“好,舒服,解痒。”
我忍着胸中的怒意,对萧锦堂说道:“让他住手,停下。”
萧锦堂走到我的跟前,将头垫在我的肩上,对着我的耳边呵气:“怎么,就这点程度你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很镇定吗?”
“让他停下,停下。”我不忍再看冥阎的脸,将眼睛闭起。
可是那画面如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寂静的牢房里,只有鞭子抽在**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