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御没有回答我,而是望着面前的职员宿舍,眼神暗沉。
我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职员宿舍是我猜测鬼门的入口。之前我也曾瞒着容浅和后玦,一个人偷偷来到这里,但前前后后都不像有门可以进去的。
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一觉睡醒,对他的爱恋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眨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
但是今天站在这里,我脑袋突然间变得很疼,好像有什么要炸裂开来,朦胧的视线里,有什么在呼之欲出,心也跟着难受的厉害。
“阴阳家也会使出这样的手段,哼。”
北冥御斜眼看了我一眼,眸色阴冷,言语中带着一层说不出的寒冷。
我讶异的望着他,不明所以,“教授指的是什么?”
“不想遗忘,就不要吃。”
“吃?吃什么?”我莫名其妙,他却不再说话,仍旧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宿舍楼。
我盯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老旧的宿舍楼,眉宇间的疼痛越发的加重了。
“我还是走吧!”
我转身离开,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盯着我,不冰不冷,却有种让人想哭的冲动。
我转身过去,空旷的建筑物边上什么都没有,就连北冥御也不知去了哪里。我有些奇怪,却没有多加停留。
吃晚饭的时候,容浅打电话给我,说中药已经熬好了放在厨房里,叫我回家记得喝。每天晚上喝中药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我本来也没觉得什么好奇怪的,可今天却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中药是后玦给我配的吗?”
电话那头的容浅说,“对呀。他说这个是阴阳家的秘方,专门针对接触阴气太久的人类。你和殇溟接触太久,必须再喝一段时间才能停止。”
殇溟。
简单的两个字,却突然叫我心头一颤,然后快速的跳动起来。我握着手机,沉默了半响。
容浅和后玦不会害我的,我的命还是后玦救的,所以我相信他们。
结了账我原本想回去,却发现宛如也在这家店里和一个男人吃饭。她在大冷天里穿的很少,只要是男人都会把目光往她身上靠近。
与她吃饭的男人长得油头马面的,望着宛如的目光十分的猥琐,两人在一起交谈甚欢。
我皱起眉,隐约从宛如身上看到了粉色的点状物漂浮在四周。
“难道真的和传言一样?”
我摸摸鼻子,见他们离开,看着时间还算早,就跟了上去。
男人搂着宛如,肥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着,宛如也不阻止,还时不时的任由他亲着自己。
两人一路选择了行走,而且越走越偏,天色已暗,只有幽黄的路灯闪烁,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越到黑暗的地方,男人显然越猴急,但宛如欲迎还拒,突然回过了头,我本能的躲到一边的垃圾桶边上。
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我忍不住站起身来,发现四周一片空旷,哪里有他们的影子?
“跟丢了。”我捏了一下自己,有些泄气,又重重叹了口气,“还是回家吧!”
回到家,我泡了个澡,觉得十分困倦,穿着睡衣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爬到床上睡觉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一开始我梦到了学校职员宿舍突起大火,将宿舍楼烧毁。
然后我又梦到了殇溟站在一个巨大的双开门面前,右手的血迹滴落了一地,忽然那道门缓缓动了,露出一道强烈的光线。
黑色风衣因风猎猎作响,他站在门口,收了手,然后转过了头。
容貌依旧,只是双目间多了一份凝重,也多了一份深沉。
浓郁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越发的闪亮,又堪比墨汁的浓稠,却是那么的熟悉,仅是那么一眼,就能够藏进心头,带动心的跳动,不听使唤。
“殇溟。”
我朝他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熟悉的摆设哪里有他的身影?
明明已经淡忘的痛觉此时此刻又再次变得浓烈起来,让我的心揪疼的厉害。整个家里空空荡荡的,我蜷缩着身子躲在被窝里,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
不是已经遗忘了吗?为什么还会疼,还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