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两处大宅燃起了火焰,光亮通明到附近大街小巷,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融合为一体,骤然清晰,不变的城和街道,只除了这两块渐渐漆黑的地带,格外凄凉。路人经过,叹然、喧然,却无人敢怒、敢疑:当初的沈家呢?
兰子君走出人群,踏上了唯一没有烧毁的石板阶梯,目光怔楞,完全陷入自己的思想世界,无论身后围观的人怎样指点,直到他们无聊散开了,她还保持着这个状态。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横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看到那掌心的疤连忙抬手挡开,然后转身紧盯着那人。
那人恪笑着,狐狸眼几乎迷城一条线,“还真的没认错,师妹你怎么在这?”
眼前这人皮肤麦黑,浅浅的眉毛,直鼻薄唇,配上细长的眼眉,给人以狡诈的感觉。他身体修长偏瘦,穿着松垮垮的道袍,笑的时候胸前衣领还会荡然,非常不适合他的身材,可他就喜欢穿那种大大的衣服,兰子君还记得他说过,他做药的时候喜欢光着膀子,所以衣越宽松越好,这样他轻松就能脱掉。
那时的洒脱少年到现在还是当初的打扮,只是其他的一切却变得那么陌生。
兰子君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师兄。”
兰玉白自来熟地揽着兰子君,坏笑道:“哎呀,我的好师妹,快说说,怎么到这来了,是来找师兄我的吗?”
兰子君用力踩住他的一只脚让他痛得跳开。
兰玉白也不嫌地面脏,直接坐了下去扶着自己腿,哀呼道:“师妹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
“少废话!”兰子君蹲下身揪住他的衣领。道:“我问你,为什么帮皇族人?”
兰玉白眼睛微迷,“师妹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谁人可做?魂牵梦绕。谁人可做?甚至其他下作的东西,除了你,我想不到是谁!”
兰玉白皱眉道:“什么叫下作的东西?”
“就是你在雾蜀国搞得一时风靡的东西。”
“说起那个,我就苦闷啊!雾蜀国的绮丽花都用完了,现在想做都做不了,最后几瓶也给了别人。”
“给了谁?”
兰玉白突然捂住嘴巴。“哎呀,师妹你套我话。”
兰子君冷笑道:“让我猜猜,绛朱国三皇子赵河良?又或者……绛朱国皇帝?”
兰玉白笑着望她,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兰子君讽刺道:“逍遥的邪医也变成朝廷的走狗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师妹,”兰玉白手腕一转。轻巧地把自己的衣领从兰子君手里拿出,“人都是为了自己嘛,对方能给,我何乐而不为呢?”
“即使你的师妹差点死在那些人手里,即使师父留下的锦澜山庄被那些人毁了?”
兰玉白闻言突然严肃道:“确认是他们吗?”
“师兄你在装傻吗?闻风丧胆的绛朱死士本来只有郑涼海一人可以指挥,偏偏他又了*。”
“原来如此……”兰玉白作深思状,“但是师妹你做了什么惹上了那些人?”
“我能做什么,看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