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胎花的结果有什么作用?”赵荷荞问道。
“这个,就巧妙了,”荷笙笑着卖了个关子,“红胎花神奇之处还在于每个部分具有不同的作用,比如,叶子可以做成让人长久眠睡的药,花杆的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花瓣可以做成迷惑人意识的药。”
荷笙看了下赵荷荞的表情变化,再次裂开嘴。
“周公,*,魂牵梦绕……”赵荷荞脑中想到了这些。
“荞姐姐见识不错,这三种药便如我刚才所说以此为药引制成。”荷笙轻拍了几下手,接着道:“而若能以红胎花的结果为药引,那做出的药嘛……”
谢小帅脱口而出:“那些功能就都有了是吗?”
荷笙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小帅挠挠头,“我想想,又能让人产生幻觉、嗜睡、无意识,神经麻痹……那不是被控制的行尸走肉吗?”
“小子,反应不错,”荷笙打了个响指,伸出一根指头向谢小帅的方向点了点,“这种药叫做丧灭,只能对死人用哦。”
“丧灭在制成时需加入活人的献血,用来喂养尸体,那些尸体脑中本能依靠神经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他们本身也是死人,并不存在自己的思想,所以需要主人的指示才能办事,放的是谁的血,那那个人就是这些死人的主人。这个主人若是想要他们能正常行动,还必须在每月十五喂一次丧灭,否则这些尸体就只是尸体,直到腐烂。”
“当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易主。可这不是谁都能办到的,毕竟这红胎结果难得。”
她说了这些话之后,赵荷荞和谢小帅不由打个寒战。
赵荷荞摇摇头,“前所未闻,是谁想出了这个?”她本来已经做好对荷笙的行事想法保有平常心态,可真的挺难的。
荷笙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来的,可世上真的有这种人的存在。”荷笙有意无意望向赵荷荞。“绛光帝时期,仅有两个皇子,皇位实在诱人。惹得两个皇子反目成仇,斗到后面大皇子更胜一筹,若不是突然暴毙,皇位就是他的了。”
谢小帅有些跟不上荷笙的思路。“怎么又提到了这个?”
荷笙道:“大皇子赵湛陵之所以占上风是因为当时养了一批死士,而这个死士就是用这个方法养成的走尸哦。”
赵荷荞心中一突。她以为那些死士是传授训练而成的,可到了郑候手下时候,郑候明显是不想用那些死士,怎么会继续培养呢?
而那些死士。曾差点致她和则信丧命的死士,哥哥抓过去准备盘问的的时候就莫名地死了,怪不得……
她怎么会忽略到这么重要的一点。
“所以。且不论苍徵箓怎么得来的方法,他想制造死士?”赵荷荞脸色苍白。
“苍徵箓这两年和绛朱国合谋攻打雾蜀国。不只是为了侵占资源,”赵荷荞联系形势将想法说了出来,“占领国土后,利用这个成就自己的霸权,继而迫害更多的国家……”
这样的做法,何止用民不聊生来形容!
荷笙颔首,“看样子,苍徵箓目前还没得到结果,不然我们这些人早就没命了。”她暗自摇头,这些天跟踪埋伏的人实在不够看。
赵荷荞手掌握紧,说服自己要冷静下来,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倘若是这样,就算我们都没了性命,也要阻止他。”
谢小帅投以坚定的表情,“我们把那些东西都毁了,再把苍徵箓干掉!”
荷笙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这是说做就能做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就目前而言,我们不能让苍徵箓知道我们的意图。”
谢小帅摸了下后脑勺瞪她一样,倒也不反驳,“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呢?”他看向赵荷荞。
过了好一会,赵荷荞先说了一个字。
“等。”
她接着补充道:“等现在埋伏其他地方的弟兄把哥哥交代的事办好后,我们就制定出一个行动,让苍徵箓措手不及。”
荷笙打开窗户,漏出一个缝隙看了一眼,“让他们动作快点哦,我们也要开始东躲西藏了。”
赵荷荞点头,将目前获取的所有信息记录在一张纸上,与她和荷笙画的东西放在一个信封里,信封上写了一个“渚”字。她递给谢小帅道:“在路上若是看到我们的密探,递给他。”
“好。”谢小帅将信收入怀里。
这时门卫传来阵阵厚重的脚步声,看样子人数不少,隐约听到惊喝声。
荷笙将窗户完全打开,“我们走!”说时一脚踏了出去。
谢小帅扶着赵荷荞的腰赶紧跟上。
先落地的荷笙翻手转身,手中扇羽顷刻飞出几个方向,接着有人呜呼一声倒下。
她回头,看到有人在谢小帅和赵荷荞之后也从窗户跃了出来,便指着一个方向,“你们先往那个方向跑。”然后自己跟追来的那些人动起手。
谢小帅拉着赵荷荞跑到一个街道,就见前面有一群人涌来,刚走两步,两边楼房也有人跳下来。
谢小帅先解决右边几个,将赵荷荞挡在身后,面对左边方向,来一个掐一个并剁过他们的武器扔出去,刀刃无规则划出不同的痕迹,捅到袭击之人的胸腹上。
赵荷荞也没闲着,从地上接起一个冰刃,守住谢小帅的身后,在挡不住的时候谢小帅就回头补刀。
眼见刚到一片又来一波人,谢小帅心中有了决定,好不容易有了空隙,揽住赵荷荞飞到一个阁楼里,然后掏出自己的弓弩,快箭齐发,一次射中四五个人。
他本想加点火焰。可是街道上也有无辜百姓。
“箭法不错,”荷笙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帅瞥了她一样,接着手里的动作。
“不过,”荷笙抓住敌方偷袭的箭羽,“现在还是逃跑要紧。”她的身边跟着雷行几人。
谢小帅立刻带上赵荷荞跳到荷笙的旁边。
雷行几人挡住他们,“荞小姐,你们现在。我们垫后。”
在他们将行走范围打开一点的时候。谢小帅看向一边的货车,有个送货郎全身抖索着。谢小帅跨到货车旁,推开送货郎。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里的信给了送货郎,接着就将推车转了个方向。
荷笙带着赵荷荞跳到了货车里,身子一转挡在赵荷荞前面,不时截住旁来箭羽。
谢小帅一鼓作气。大力地推车,前面阻挡的人都被荷笙解决了。后路有雷行等人维护。
过了一个市门,道路宽了许多,袭击之人不能那么集中了,雷行看到有一个斜坡。用力一推,将谢小帅推倒车上。他猛然回旋一踢,车子在脚力的推倒下有了进一步动作。在斜坡上滑行了几步便骤然快速,饶是追赶的人跑得再快。也无法触及,何况雷行几人还挡住了他们。
谢小帅回过头,只听离得越来越远的雷行对他们喊道:“保重!”
看着那打成一片的阵势,他便明白了那是他们的舍己。谢小帅默念他们的名字,低声叹息:“谢谢。”
雷行,闫刚,陈冠,王强,陈杰,秦力,好兄弟。
低落的情绪并未让他分神许久,又一阵人势来袭,伴着的箭羽也密集了许多。
“谢小帅,准备了,”荷笙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谢小帅刚挡住一次攻击回过头,看到了河滩的位置,立即明白荷笙的意图。
他集中精力掩护后方,在荷笙带着赵荷荞跳进水里后,紧接着跟上。
几声噗通,三人失去了踪影,水面上只剩激荡的波纹,晕轮渐渐被冲击融在了浪带般的河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