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梯不是在往上走,而是……在往下走?”
我的心跳陡然之间停顿了几秒,接着,便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似的,猛然间快跳起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扇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不知道,这扇门是通往十八层地狱。
“别害怕。”
阿浪依旧紧紧握住我的手,可我掌心的冷汗却如同夏天融化的冰激凌。
我想,我并不是害怕,只是因为紧张与惶恐。
让我觉得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我去往地狱,难道僵尸草生长在地狱吗,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整个电梯都在颤抖,一会儿冷得如同一个冰窖,一会儿又烫得像个蒸笼……
看来,我们似乎已经快要到地狱的顶端了。
内心的煎熬在慢慢扩大,可我偷偷地观察着阿浪,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到底为什么呢,难道,这十八层地狱,他也来过?
呼吸好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我的脑子逐渐开始陷入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好像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声,一种不祥的预感顷刻间将我覆盖。
电梯咯吱响了一声,接着便停了下来,而电梯门却没有马上打开。
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我不敢想象打开门所看到的一切会有多么恐怖,只是觉得心里的慌乱刹那间将我完全占据。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发出“滋滋”刺耳的声音,接着,一道诡异的光从门缝照射进来,只是一秒,我便感觉到那光线的灼烫。
我立即让开,而阿浪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似的,依旧站在正前方。
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清香,好像是泉水的声音,但周身却没有一点儿清凉的感觉,如同站在烤炉上,热得冒汗。
直到电梯门完全打开来,我才猛然间惊觉,那潺潺的流水声,根本就不是清泉,而是岩浆……
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到缓缓流动的岩浆围绕成一圈如同湖泊一样的保护带,而中间某个高高突起的岩石上,似乎摆放着一口棺材……
我的头好像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顿时一阵嗡嗡作响,我看到那棺材如同翡翠一般散发出碧绿的光芒。
我的心里隐隐开始觉得,这大概就是僵尸草的位置了。
微微抬眸,我看到阿浪脸上一闪而过的光芒,那是一种兴奋,一种激动。
陡然之间,他放开了我的手,接着用力搂住了我的腰,对我说:“准备好了吗,我带你过去。”
还没有等我回答,阿浪却带着我纵身一跃,不过眨眼的功夫,我竟然腾空飞起,越过那炙热的岩浆,翩然降落在那口翠绿的棺材前面。
我不敢想象会见到怎样的一幕,是怪兽,还是魔鬼,是僵尸,还是亡魂。
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棺材里竟然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似乎上了些年纪,但却并不显老,他的眼睛微微闭着,可面色却红润而有光泽,好像是个大活人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浪不是要带我来找僵尸草吗,为什么我竟然什么发现都没有?
完全看不到僵尸草的痕迹,就连眼前这具尸体,看起来也不像是僵尸。
突然之间,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接着,我便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冲击力朝我袭来,像是要冲破我的身体似的,让我浑身上下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
我陡然之间瞪大了眼睛,才发现,那上上下下翻滚的岩浆如同沸腾起来的开水,而四周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高了。
怎么办,难道要被烤熟了吗?
就在这一刻,阿浪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感觉到一阵沉重的压力压在我的背上,好像在找寻什么东西似的。
呼吸骤然一滞,那件东西正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凸显出来。
我紧紧握住了双手,感觉到一股力量正在酝酿……
片刻之后,阿浪的手突然收了回去,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裂开了一道缝,什么东西猛地从我的心口蹦出来。
没想到,竟然正是那枚翠玉扳指。
那翠玉扳指从我的身体里冲出之后,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入棺材中,如同认识路一般,回到了棺材里那具男尸的右手大拇指上。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下一凛,到底这枚扳指是什么来历,而躺在棺材里的这个男人又会是谁呢?
我正想揪住阿浪问个究竟,没想到,那扳指在套上男尸的一瞬间,从他的胸口竟然冒出一股浓郁的黑烟,如同染了墨似的,诡异极了。
待那如墨的黑烟散去,我才恍然察觉到,从男尸的胸口长出了一朵五彩缤纷的花,不,与其说那是花,不如说是灵芝更为贴切。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草?”
我有些激动,就连说话都说不太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