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另外三个人不知道上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我就仔细琢磨,那个物理楼是学校里最阔气的楼之一,不过我是文科生,还真没进去过,和物理系的老师同学也没什么来往,只是听说里面有不少值钱的设备,都是国家直接批下来做研究用的,一个就好几千万,给这么个楼抓鬼,1万块似乎少了点,不过看在是我母校的份上,就算打折吧。
过了一会儿,锅碗盆组合终于回来了,原来哥几个在学校周围没找到什么活儿,又去市里逛了逛,一听我今天生意还不错,还和赵奶奶交上了朋友,还给我介绍了份值夜班的工作,都夸我有本事,我心想:明天卷毛的生意也不会差。
第二天10点左右,我电话就响了,是东方峻发的短信,说他和瞎驴已经在物理楼外了,我就赶紧出门,先去跟赵奶奶说了些感谢的话,还叮嘱她别告诉别人我是行里人的事,赵奶奶和我相视一笑,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于是我又在我们的摊子上拿了三瓶饮料记账,这才跑到物理楼。
物理楼在操场南侧的一个角落里,隔壁不远处就是锅楼房的大烟囱,由于学校里文理科的教学楼都划了区域,因此物理楼除了本专业的人,几乎鲜有人去。
这个物理楼一共有8层,至于为什么要修8层,其实并不是图吉利,而是当年政策规定,9层楼就必须配置电梯,学校为了省钱,就盖了8层。
我一到楼下,果然看见瞎驴和东方峻坐在门口花园的长椅上,旁边还站了个40多岁带着茶色玻璃眼镜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瞎驴一看我来了,赶紧招呼我。
我走过去把三瓶饮料递给他们三人,心中暗暗骂娘,忘了算这老师了,早知道应该拿四瓶。
东方峻依然是别人欠他200块钱的表情,对我爱搭不理,我就索性也不搭理他,不过说到底,有他和我晚上搭伴,我也没有自己在马家堡那样孤立无援的无助了。
瞎驴给我介绍道:“这位是物理学院的副院长蔡老师,这位是我们的副总经理祁正,现在也是半个学生,就在咱们学校念书。”
那蔡老师一看就对我们这个行当比较忌惮,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表情,可能就打算过来带个路回去,但是一听我也是学校的学生,就握了握我的手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懂行的人近在咫尺我们反倒不知道。”
人家毕竟是个老师,我一听他这么说,就笑着说:“蔡老师,我家里是干这个的,传下来点手艺,偶尔为之,本职还是个学生。吕董都跟我说了,您放心,只要我们能及时发现,保证药到病除,还物理楼个清净。”
那蔡老师听我这么说,就扶了扶他的茶色眼镜说:“我们搞物理的,比较相信数字,您几位还是告诉我们大概需要几天吧,这样我们也好心里有点底。”
我想了想,这楼里面的脏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对付,还是给自己宽裕几天,就对蔡老师说:“您放心,不出一周,保证完成任务。”
瞎驴一听我这么说,就也笑着对蔡老师说:“您放心,保证没问题,一周后您亲自来验收,要还是有女鬼哭,我们分文不取。”
蔡老师这才点了点头说:“那是这样,我就不进去了,值班室就在一楼最东头,这是大门和值班室的钥匙,一周后如果你们完成任务,到时我们一定现款付账。对了,这楼里的仪器可都不便宜,为了方便你们办事,每间门都没锁,你们可要小心,别回头有什么损坏,那可不是一万块钱的事了。”说完也不再多说话,冲我们笑了笑,把钥匙递给了我,就转身走了。
我一看这蔡老师果然是个老师,不怎么会为人处事,还没我这个20岁的小伙子会来事,不过也好,不整那些虚套倒也干脆。
想到这,我就喊上东方峻,三个人打开了物理楼的大门,走了进去。
瞎驴平时都是招摇撞骗,虽然遇到过几次真事,但是每次都是屁滚尿流,哪里有我和东方峻的淡定,我看没什么事,这楼里大夏天的却阴风刺骨,怕吓着他,就让瞎驴先回去,再联系联系别的生意,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也看不出子丑寅卯来,最多探查探查地形,瞎驴一听如释重负,跟我们说了句拜拜就撤了。
白天学校里虽然放了假,但是还是人来人往,要办正事,怎么着也得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