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见“医生”又走神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罗维希:“医生,你没事吧?”
“呃,当然没事,我在给你做体检呢。”罗维希收起了快挪到亨利后脚跟的听诊器,又问:“对了,你现在还是尤文图斯的人,怎么能在赛季中期来到阿森纳体检呢?”
亨利情绪有点低落:“哎,不瞒你说,我在尤文图斯没有未来了。我本想回法国,但是尤文图斯希望我转来这边,说这边的报价更高……其实你也知道,阿森纳的锋线人才济济,阿内尔卡、奥维马斯、博格坎普,你说我能争得多少机会?”
“不不不。”罗维希不停地摆动着双手:“选择这里是正确的,你要相信自己。听着,你有能力将阿内尔卡们压在替补席上,你会为阿森纳带来无尽的荣誉,你命中注定就是海布里的国王。”
一番言辞说得亨利热血沸腾,他抬起头看着罗维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眼里都是自己在海布里驰骋的影子。他突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罗维希,动情地说:“医生,你的言语给了我极大的鼓舞,我相信我是属于阿森纳的。”
“这就对了!”罗维希和亨利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远处的球场上传来了一声长笛,伦敦德比结束了。
罗维希想起刚才矮胖子交代他:比赛结束后,把亨利带到更衣室,看看球员们对他的反应。这比赛结束得正当时,也省得装模作样地给亨利体检了,罗维希摘下了听诊器,对亨利说:“体检结束了,你壮得就像一头牛,不,像一头犀牛。”
“这么快就体检好了?”亨利问。
“是的,阿森纳的体检室绝对是全欧最有名的,这一点你在以后的很多年内都能体会到。”罗维希很自豪地回答。
“我相信你。”亨利现在对罗维希已经充满了好感:“再一次谢谢你的鼓励,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酒店去了。”
“请等一等。”罗维希拉住了亨利:“难得来英国一次,正好比赛也结束了,不如我带你去更衣室和大家打个招呼?那里可有你很多法国老乡呢。”
亨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太好了!”
比赛结束后的球员通道明显热闹了许多,到处都是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地忙碌着。罗维希领着亨利穿梭在人群中,样子有些茫然,他根本就不知道海布里的更衣室在哪个角落。
幸好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看到了吊儿郎当边走边挖着鼻孔的维埃拉。
维埃拉光着上身,球衣搭在肩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只恐怖的手指正不停地在路过的队友身上戳来戳去。
罗维希正想喊住他,不想维埃拉已先一步发现了他们,顿时高兴地大呼着:“嗨,蒂埃里,你什么时候来伦敦了?”说着像饿狼一样飞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亨利。
他乡遇故知,亨利一样的高兴,两人紧紧地抱到了一起。罗维希发现,激情的拥抱过来,维埃拉在亨利白色的外套上留下了一个恐怖的条状黑印。
脱离了维埃拉的熊抱,亨利指着罗维希说:“我是过来体检的,这位医生说既然过来了,就顺便到更衣室和大家打个招呼。”
“没问题,我带你去!”维埃拉热情的说,又朝罗维希挥了挥手:“我刚才在场上被人铲了脚踝一下,现在还有点发疼,你正好过来帮我看看。”
罗维希正愁找不到更衣室,赶紧连声说好,三人由维埃拉带路,一起来到了海布里的更衣室。
海布里的更衣室并不大,相比世界杯时看到的更衣室,这里只能用寒酸来形容。
一大排像食堂里摆放的那种长凳贴着墙角一字排开,这就是球员们的座椅了。墙上贴着的是那种很古老的瓷砖,瓷砖上每隔一定距离就挂着一个挂衣架,靠着进门处则挂着一块战术板,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连个像样点的储物柜都没有。
更衣室正中放着一张长桌,上面丢满了刚换下来的球衣球袜,几个年轻的球员正绕着长桌在拾掇着不小心掉下去的衣物——在更衣室里,年轻没地位的人都必须自然而然地承担起这些工作。
主力球员包括资历老一些的则可以坐在椅子上,或者聊天扯皮,或者呼唤着年轻球员赶紧送水过来,而球技最高资历最老的则可以先享受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