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玉压不住火,在自家大发脾气还不算,又让薛如兰带着那么些东西,回了趟薛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沐冰元怎么还能不知道,自己和表哥的亲事出了问题。
可怜她和自己的长辈一样,一直都被薛家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了最美丽的表象,小姑娘满心以为,自家表哥对自己那是一心一意,少有的体贴爱护,温柔大方。
怎么好端端的,祖母就非要把婚事给退了呢?
沐冰元虽然秉性温柔和善,但并不是说,她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生出了本不该有的心思,不但觊觎四叔的地位,而且还偏心黄姨娘母子,不把她们娘四个搁在心中。
一年里,能见父亲几面?
沐冰元真是板着指头,立马就能算明白了。
可是这一次,父亲跟着祖父回家,居然住了许久不说,还生病搬去南山别苑静养了。
几乎和父亲去别苑的时间一样,白姨奶奶也被送去庄子上养病了,而自家母亲,却是一改常态,对父亲和白姨奶奶的病情不闻不问,对祖母却是无比的上心,连带着,还让她们姐俩日日都去祖母膝下承欢。
可不是处处都透着诡异么?
沐冰元本能的就觉着,父亲和白姨奶奶,今后怕是都要养病了。
没了这对母子俩不要命似的折腾,她本是大松了口气的,惟愿自此以后,自家娘四个,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可这才舒坦了几天?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沐冰元女孩家家的,面皮又薄,丝毫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担心不满,只是遣散了伺候的丫鬟妈妈,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卧室里流泪。
好在薛如兰也明白此事绝瞒不过女儿去,办完了事情,便直接往大女儿的房里去,进门就见丫鬟,妈妈都战战兢兢的站在客厅里。
“怎么都在这儿杵着?”她没好气的甩着帕子责问,“难不成让大小姐一个人呆在屋里?”
薛妈妈上前一步,屈膝回话,“大奶奶,不是奴婢们偷懒慢待,实在是大小姐,她压根不许我们进门,您赶紧去看看吧,绿茶刚才偷偷去门口听声,小姐貌似在哭呢。”
薛如兰长叹一声,“这孩子就是敏感的很,今下午闹得这阵仗,她怕是已经猜出什么不对了。”
“这样看起来,笨一些倒还好些呢。”
当下也不敢耽搁,径直推开门,进了屋,将眼睛红肿的沐冰元抱在怀里,心肝肉儿的喊了一通,娘俩这就哭成了一堆!
好容易,忍了一天的薛如兰才算是发泄完了,她推开女儿,先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又给女儿擦了擦泪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