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端着茶和点心进殿,幕晨雪已知皇太子妃和皇太孙妃为的不过是想要看她出丑,看她难受罢了。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好受,就想着如果别人能比她更难受,那她心里就舒坦了。怎不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可宝如怎么可能给她们机会,一步挡在端茶的宫女面前,朝皇太子妃跪了下去,“岂禀皇太子妃,大夫说城阳王侧妃孕吐的利害,不能饮茶。还请太子妃明鉴!”
“不过是个奴婢,皇太子妃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掌嘴!”就算幕晨雪不喝茶,可皇太孙妃还是要下一下她的面子,这有孕的主子打不得,打个奴婢她就不信城阳王会因此而找她的麻烦。
“皇太孙妃说的在理,这里是东宫殿,太子妃尚且未降罪,怎的皇太孙妃却如此急不可耐,莫不是妾氏哪里得罪了皇太孙妃,还请皇太孙妃明示?”笑话,她幕晨雪的奴婢,哪里由得别人打杀。而且在她眼中,宝如就和自己的亲姐妹一样。
“好了,不过是个护主心切的下人,你和她争个什么劲的,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这奴才做错了事,自有她的主子呢!”皇太子妃明着是告诫皇太孙妃,可实则是逼着幕晨雪当着她的面儿,亲自惩罚宝如。
“宝如,你可知罪?”幕晨雪一脸的不在乎,微笑的看向护在自己身前的宝如。
“奴婢知罪!”宝如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受罚呢。只要能护得住夫人,她就算死在这东宫殿又有何惧。
“城阳王因为怕打杀了你们这些不知理的奴才,而伤了胎儿,这才稍有宽纵,可你们倒好,不知感恩,还如此放肆。还好皇太子妃一向待人温和,治下宽厚,不然有你好受的。不过这罚就先记着,等到孩子出世,你自去管事妈妈那里领罚!”这城阳王内府就没有管事的妈妈,唯一的内院管事就是宝如。这罚就成了她自己罚自己了。
宝如差点儿没笑出声,低着头给太子妃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又站回到幕晨雪的身后。
皇太子妃没有想到幕晨雪如此强势,竟然丝毫不退让,心中也有些不喜。可今天是她出面,如果真的罚了这个奴婢而伤了城阳王侧妃的胎,就算有万分之一这种可能,她也是不敢的。
“侧妃与城阳王还真是鹣鲽情深!”这鹣鲽情深可是用来形容夫妻的,幕晨雪不过是城阳王的侧妃,本不能用这四个字。皇太子妃此时说来,就是想让幕晨雪亲口承认,城阳王宠妾灭妻。这样就可以坐实城阳王的罪责。她这也是气的恨了,这才出此下策。
“刚才皇太子妃说,太子一脉人丁单薄,想来城阳王也是顾念太子殿下之意,而更看重子嗣一些!”她是谁,以为弄个文字狱,就想栽赃于她。就算是她和南宫书墨恩爱异常,那又如何,关这两个女人什么闲事儿,犯得着她们在这里兴风作浪没事找事。
皇太子妃也没想到幕晨雪如此难缠,不论她说什么,幕晨雪都轻飘飘的一语带过,根本不中她的圈套。皇太孙妃本就没什么脑子,见太子妃也败下阵来,对幕晨雪的恨更是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