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国际酒店。
裴景轩斜倚在沙发上,头倾着,看着自己的指。窗户的光线打在他的斜刘海上,反射出浅黄的光芒,衬得五官柔软了几份。
他的指根根珠玉,漂亮匀称,艺术品也不过如此。
“我们从不和雌性牵扯的裴大律师突然之间要求开除一名女服务生,真是爆炸性大新闻啊。”背后,傅明义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极为夸张地出声,眼睛斜向裴景轩。
裴景轩扯了扯唇角,仅此而已。
傅明义倾身过来,目光也落在了他的指上:“那个女人跟你这只手有关吧。”
他沿着裴景轩的指朝上看,看向他缠在腕间的表。那表之下,掩盖着一圈疤——他的手曾断过。
“什么事能瞒得过你这个心理医生。”裴景轩收回了自己的指隐在袖下,淡淡地开口,算是承认。
傅明义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你的眼睛可真毒,竟然还能认出她,八岁到二十四岁,变化可不是普通的大,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
“不会。”裴景轩自信满满,“不管一个人怎么成长,一些特征是不会变的,尤其骨骼上的,而且她小手指头尾部那颗红痣还在。”
他昨晚举高她的指只是为了确认那颗红痣,从那个女孩子红着的脸来看,大概以为他要吻她的指了。气息从鼻孔哼了出来,带了一定的嘲讽。
傅明义不再怀疑。他这位好朋友在国外是FBI的常客,经常被请去辨认罪犯,任何高明的整容术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你这种人,就该去FBI,只要摸一摸看一看对方的脸,不管他怎么易容怎么变都能认出来,比做律师轻松多了。”傅明义调侃道。裴景轩再一次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他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手残的人是当不了警察的。
意识到自己戳到了好友的痛处,傅明义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他耐不住,再一次开了口,“你打算怎么办?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才八岁,在紧急情况下即使成年人都会选择自保,更何况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