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双目瞪圆,双唇一直抖动,却是气狠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粗粗喘着气,眼珠微颤。
凌柒罂又往前一步,两人之间仅剩短短十多厘米的距离。
凌柒罂用力握紧了手上的杯子,竭力忍住将咖啡泼到蒋母那化着浓妆的脸上的冲动。关于蒋家的人,她已经忍让得太多了。
奈何眼前的人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她们只知道抓住别人的痛处,再三地将别人的伤口一次一次挖开,直到那血淋淋的伤口再现,直到温顺的兔子学会咬人反抗。
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能以德报怨的,你退一尺,她进一丈。
她已经不想再忍让了,然而,在这种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她偏偏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黎维汀的阿姨。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承了他的情,她便不知道如何再去让他为难。
她盯着蒋母明显有退意的脸,稳了稳心神,将满腔的恨意慢慢冷却,逐渐变成一抹怅然。
所以说,她最讨厌欠人情债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闭了闭眼,打算擦着蒋母的肩膀走过去。
虽然已经确定了那些照片是因为蒋母才流传出来,但黎维汀把这件事情不动声色地处理了是事实,守了她一整晚,觉都没能睡,也是事实。
那几张照片对于她以往的经历来说实在是无关痛痒,她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也着实没有力气再去处理这件事情。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问黎维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想息事宁人,可不代表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凌柒罂刚往前跨出两步,一直动着嘴唇却不发一言的蒋母却忽然发难,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啊——”凌柒罂吃痛,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反手挥了回去,一掌劈在了蒋母的手腕上,杯子里的咖啡也不甚洒在蒋母的衣服上。
蒋母手上吃痛,叫唤了一声,不由得将凌柒罂松开,踉跄着后退两步。
凌柒罂冷着脸咬着牙说道:“覃雅兰,背后使绊子这招你还真是用不腻!昨天那些照片的事情我不想跟你算账,你自己偏要赶上来是吧?”
蒋母身上沾了咖啡,一时间气愤不已,尖叫着扑上来:“凌柒罂我掐死你个小贱人!敢用咖啡泼我!”
凌柒罂后退几步,本欲往旁边闪躲一下,却一下子撞在一堵肉墙上。
“维汀!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再出现在天正里,你马上给我把她赶出去!”
蒋母露出狰狞的表情,一见到黎维汀便朝他吼道。
黎维汀扶着凌柒罂的肩膀,脸色很阴沉,闻言没有立即作声,而是先沉默了两秒,才对凌柒罂说:“凌柒罂,你走吧。”
凌柒罂嚯地抬头瞪着他,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