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柒罂听完,觉得她说的没什么可以问题,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
然而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又一时想不出来。交通终于恢复正常,祁莲与何绍阳并行了两公里以后一个向左一个直行,终于不在同一条道路上。
到了吉安小区,凌柒罂道过谢准备下车,祁莲忽然拉住她,拿出一个玉坠子,很简单的环状,却触感温润,质地上乘。
凌柒罂不解地看着她,并没有伸手接过。
祁莲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好几秒,才轻笑了一声,将坠子自发地挂到凌柒罂的脖子上,凌柒罂也没有抗拒,只是问:“好端端地为什么给我这个?”
祁莲为她戴上那玉坠之后很满意地看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坠子是几年前我从一位大师那里意外得到的,说来也邪乎,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恶梦不断,自从戴上这个小玩意儿之后就每晚都睡得很安稳。我想这小玩意儿也许真的有点灵性。”
凌柒罂听她这么一说,连忙要把玉坠取下来:“那我怎么好意思要?”
祁莲却拦住她,说道:“你别摘下来,柒罂,你听我说,我的灾难已经过去了,剩下的这半生我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安稳,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但是你不一样。”
凌柒罂一愣,什么叫她不一样?难道她这后半生还会动荡不安?
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惑,祁莲脸上也出现了一瞬的闪躲,但很快就恢复如初,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这个玉坠能替我陪着你,如果它真的有灵性,我自然也希望它能够关照你,让你的坎坷少一些,至少不用再像今天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凌柒罂一阵羞赧,祁莲虽然一直没有问,但好像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莲姐,谢谢你。”凌柒罂低低地说,“得亏今天我遇上的是你。”
因为是祁莲,她的伤疤才不会被刻意挖出来。
祁莲似是想到什么,看着凌柒罂的眼神有些同情。
末了她拍拍凌柒罂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我大概下个月末才走,这期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凌柒罂心绪不佳,只以为祁莲是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忽略了她眼里的意味深长。她略一颔首,感激地看着祁莲。
素颜的祁莲不比平时妩媚,却无端多出一丝柔情,宛如一个知人心事的邻家姐姐一般,凌柒罂看着她,忽然鼻头一酸,靠上去,抱住了祁莲的腰,如同一个在母亲怀里寻求安慰的婴孩。
祁莲先是怔了一瞬,随后垂下眼睛看着凌柒罂白皙的耳廓,有些心疼。
凌柒罂,有些事情,也许你一辈子都不知道,会对你比较好。像她一样知道得太多了,总是要比一般人过得更辛苦,更煎熬。
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往往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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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逃避了半天,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最终还是要面对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