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说完,冲了出去,凡狠狠地踢了几下桌子。
我知道丁氏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就好比身体的某个部位,试着想一想,假如你有一天身体的某个部分就这么失去了,你会如何地难受?
假如某天丁氏真的倒闭了,那凡将是何等的心碎?
想着想着,我的泪就大颗大颗地掉出来。
凡搂过我,伸手抹掉我的泪,声音哽咽,“心,别这样,我很好,真的,只是脾气来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含着泪看向他,“凡,为我放弃一切值得吗?”
他的唇印在我的眼睛上,“傻瓜,以后不许再问这些幼稚的问题。”
“可是我看你很难受我就会很难受,我不想要你这般难受,我……”
他吻住我的唇,“我很快乐,真的,终于有时间可以天天跟你粘在一块了。”
夹着泪的吻,很咸很咸。
是夜。
今晚的夜比以往都静谧,静谧到让我感觉恐惧。
想要抱住身边的他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他的位置早已冰凉。
我睁开迷糊的眼睛,床头的台灯发出示弱的光,他会去哪?而且去了这么久?
光着脚踩在仿佛结冰的鞋上,冷得我直打哆嗦,身上薄薄的睡衣也仿佛结了层冰。
阳台上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一阵又一阵寒风如刀割般袭来,全身冻僵到另我几乎站不直。
楼下的客厅一片明亮,我哆嗦着身子下搂。
凡坐在那里蹙眉吸烟,整个客厅烟雾袅袅。
他的脸已经冻冰了,嘴角也发紫了,但他仍在吸烟,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吸。
他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根烟上,没有注意我的到来。
我拼命忍着那股浓浓的烟味,这样的他我真的心痛。
泪水蔓延过嘴唇,开始滴答滴答往下掉。
我感觉我快要冻成冰了,他也是,但他仍专注地在吸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就那样站着,他就那样吸烟,一根接着一根。
这样的他仿佛离我很远很远,虽然我们近在咫尺。
他曾说过,他走不进我的内心,因为我喜欢将心事隐藏,那么他呢?他在我面前强颜欢笑,半夜却在客厅吸闷烟。
其实今天他当我的面吸烟的时候,我已经有种说不出的痛了,为他,也为我。
有鼻涕从我的鼻子流了出来,顺着泪水,一起往下滴落。
“心。”
我记得当时我已经是冻如冰块,凡发觉我的时候立刻从位置上冲过来将我抱起迅速跑回房间。
他将暖气开到最大,但我仍觉得很冷,整个人硬绑绑地贴着他。
他边拿纸巾替我擦鼻涕边责备道,“下次半夜不准再乱跑了,看看鼻涕都流了,如果我没发现你怎么办?”
“还有,不要哭,我只是刚才起来解手才想要去吸根烟的。”
我没有说话,他为什么要骗我?泪流得更汹涌了。
他用唇吻过我脸上的泪,“心,别这样,说话?嗯?”
我仍没有说话,我不要他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他说过的,一起悲伤一起欢笑。
他咬向我的耳朵,“或许你太冷了咱们来运动运动?”
他冰冷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我捉住了他的手,“凡,你根本一点都不开心,你为什么要骗我?”
“心?”
他错愕地看向我。
我突然间就感觉到生气了,“你不要骗我了,你根本舍不得丁氏,你舍不得阿虎他们,更舍不得公公婆婆,如今为了我舍弃他们,你根本一点都不快乐,你很伤心,你的伤心一点也不亚于当初失去我。”
他抱紧我,声音沙哑,“心,别激动,你要相信我,为你我可以放弃一切的。”
“你不能,今天只是公公的一席话你就开始害怕了,如果明天他真的来收回豪宅名车,你就会后悔了。”
“心,我刚才是跟爸爸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你不要乱猜忌好不好?”
“我乱猜忌?你根本就是后悔了……”
他用唇堵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拼命地拍打他胸口,他这样根本就是在逃避!
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敏感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作家都这般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