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安静如夜。
我摸了摸肚子,我知道这会影响到宝宝,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我捂紧被子,茫然地看向窗外。
外面金灿灿的阳光普照大地,看似一个纯白无瑕的世界。
快乐一直在拨打我的电话,我没有接。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是连她一起恨还是?
快乐没有错不是吗?
但是为何我现在一想起龙岚凤就连快乐一起恨了。
好像一切与龙岚凤有关的人都值得我去恨一般,那种恨几乎要撕裂我的全身。
但是我感觉不到痛。
疼痛对我来说真的麻木了。
有护士小姐进来给我打针,但我的肌肤绷得紧紧的,她一直扎不进血管。
她拼命地拍打我的手,“小姐,你放松一点,放松。”
我没办法放松。
那种“恨”强烈到像是在玩命一样,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放松。
护士小姐满头是汗,我的手背上满是针孔。
护士小姐几乎要哭了,“这位小姐,你不能这样,再这样下去孩子会有危险。”
擎苍宝宝,你真的会有危险吗?
你真的会离开妈妈?
我再伸出右手,“再努力扎针吧。”
“我已经找不到可以扎的地方了。”
“找不到也得找。”我生气了,“你是怎么当护士的?”
“小姐,你是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我的针根本就扎不进去。”
“那去换个有经验的过来!”
护士小姐慌张地出去了,不一会儿来了个较为老一点的,据说是护士长。
她也拿我没辙。
“小姐,你的皮肤僵硬如石头,叫我们怎么打针?”
“那你们得想办法,救人是你们的职责。”我开始野蛮起来。
护士长急了,“但你不配合我也没办法呀。”
“没办法得想,直到想到办法为止。”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有的护士不满意地说道。
我冷冷地看向她们,“你们的医术不行反倒怪我了?”
这时许教授走进来,“你们出去吧,让我来。”
许教授看向我,“这一针安胎药必须打,因你情绪太激动会影响宝宝,严得会导致流产。”
“我让她们打呀,但他们打不了我有什么办法?”
“开心,这是你的原因知道吗?”
我不说话。
我变得不可理喻了。
但这不能怪我,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
许教授拉着椅子坐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你突然失控,或许你看到某位相似的故人引起你某种强烈的感情,但是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宝宝会保不住,清醒的时候你会悔不当初。”
我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你说,你现在要你给我打针。”
“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人有办法,就算是世界顶尖的教授过来也毫无办法,问题在于你。”
我咬着嘴唇,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你知道吗?刚才那个被你打的人很可怜,她老公跟别的女人跑了,她痛不欲生,换上忧郁症,差点自杀,幸好及时来我这儿诊治,但她的病现在仍很严重,有时候会出现幻觉,这就是你刚来的时候她为什么抓扯你的脚不放的原因。”
“她?你说的是龙岚凤?”
“没错,”许教授惊讶地看向我,“你认识她。”
“是。”我再次咬死嘴唇,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原来那人竟然是龙岚凤?
她也有今天!
许教授豁然地点点头“我想我大概明白你来找我的原因了,你们之间肯定有过一段纠葛,但是开心小姐,她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不能释怀吗?”
“别人对我残忍,我凭什么要对她仁慈?”
“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开心小姐,你难道就不能先将你的‘恨’放至一边?就算是为了宝宝着想?”
我抿紧嘴唇,不说话。
“现在你需要好好放松肌肉,浪费的时间太长对宝宝越不利,开心小姐,难道你就担心宝宝吗?”
“想想自己快乐的事,比如与他相爱的日子,刚知道怀宝宝时的感动……”
许教授一直在说话,听着他的话,我慢慢变得有气无力。
最后我干脆眼一闭,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昏迷中我听到护士们都笑了,“许教授,您还真是有办法。”
她们顺利地给我扎针了。
有股液体顺着血管流进我的身体,凉凉的。
我继续做着噩梦。
我梦到龙岚凤狞狰的脸,她在嘲笑我,“哈哈,没想到你也步我的后尘!”
“季开心,你得了严重的忧郁症,你以后也会像我一样出现幻觉,你会像你妈妈一样疯掉!”
“不!”我痛苦地喊。
她继续狂笑,然后化作一缕轻烟,飘走了。
醒来,冰冷的虚汗覆满全身。
我想,真的到崩溃的边缘了。
我勉强撑起身体爬起来,我要回去,我不想呆在这白色冰冷的医院里。
护士小姐们拦着我,“小姐,你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需要留院观察。”
“我要回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把护士小姐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