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这一刻,她被唐夏嘴里这种坚韧的态度给震撼了,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离这个女人差的好远。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回过神,高傲的看着她,“如果你做不到呢?”
唐夏望了望沈濯云,淡淡道,“我做得到。”
“我真没见着他啊,哦,行,好的嫂子,我瞧见安子就让他回去,嗯,好,我挂了啊。”
肖潜挂了电话,抬起眼皮看了看沈濯云,挑眉道,“你还是给她会一个电话吧,我觉得她知道你在我这里。”
“不回!”
殷承安皱着眉,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魔方,整个人却有点儿心不在焉。
肖潜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挨着沈濯云坐在沙发上,夺过他手里的魔方,调笑道。
“你这是婚前焦虑症?”
殷承安斜靠在沙发上,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好久才低声道,“唐夏跟沈濯云好了。”
肖潜没听清,下意识的问道,“你说什么?”
殷承安闭了闭眼睛,像是在酝酿情绪,好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咬牙道,“唐夏早就跟沈濯云好上了!没跟我离婚的时候,他们就做了!什么喜欢我?爱我?全他妈是骗人的!”
他不想自己像个娘们儿一样矫情,可是一想到唐夏肚子里那个孩子是沈濯云的,他就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扎了几根刺,一碰,就痛得难受。
他闹不清楚这种扎心一般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第一次知道唐夏**给别人的时候,他只是愤怒心惊,甚至将唐夏推到舆论顶端的时候,他也仅仅是有一丝愧疚跟不安,但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唐夏肚子怀着是沈濯云的孩子,想到他们赤身在一起,做着最亲密的事,他心头的怒意,跟酸涩,就像野草一般疯长。
偏偏这个时候,他却是最没资格指控的人,这种无力感,让他整个人都狂躁不安。
肖潜这次听清楚了,他瞧了殷承安一眼,脸上并没有一丝同情,同样的也没有一丝意外,他转了转手里的魔方,淡淡道,“你就为这点儿事儿来我这儿发泄情绪?”
殷承安脸色一沉,冷下脸来,“什么叫这点儿事儿?”
肖潜淡淡的望着他,“你跟她都离婚了,还在意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别人好的?再说,她就算当初没跟别人好,你们殷家不也把屎盆子扣在人家脑袋上了,安子,你现在,是想什么呢?”
殷承安被他说得有些羞恼,瞬间拔高声音,“我跟她离婚之前,根本就没再碰过裴苡微,她没离婚的时候,连别人孩子都怀上了!”
“你儿子都能跑了!”
肖潜揪开他的手,松了松领子,沉着脸望着他,“安子,咱们朋友这么多年了,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但是你现在办的事儿,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唐夏嫁给你三年多,她有从你殷承安身上沾过一分好处吗?裴苡微一回国,你他妈对她说不要就不要,离了婚还把她名声搞臭,现在又他妈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呢?你说她对不起你,你自己算算,从你们结婚到现在,你碰过的女人有多少,好几次,都他妈是我在她面前帮你这孙子圆谎,她傻吗?她不傻!她什么都知道,她要是少爱你一些,早他妈跟你离了!”
肖潜是从头到尾见证了殷承安跟唐夏的感情纠葛,也是看得最通透的一个人,说真的,如果真有像唐夏这样的女人,这么痴心的对他,这辈子,他真觉得死也满足了,可人跟人不一样,殷承安就是块儿铁打冰淬的石头,唐夏三年都没把这块儿石头捂热,他当初答应帮殷承安那个忙,也是觉得两个人缘分尽了,唐夏早点儿从这段婚姻里解脱,对她有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殷承安脸色一变,紧绷着下颌死死地盯着他,“她什么时候找过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什么呀?”
肖潜都要被这孙子气乐了,“告诉你,让你再别人床上多乐一会儿?你会舍得出来看她一眼?”
殷承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肖潜字字戳中他的心窝,将他最不堪的内心被呈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