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张情深款款的俊脸,忽然替代了眼前这付凉薄寡淡的完美五官,在唐安妮自以为坚强的心脏划过了一道细长的伤痕。
不见血,痛意却绵密冗长地渗入了她的五脏六腑,是她心底永远再也无法愈合的疤。
22岁以前,她从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
而那个占据了她的心二十二年的男子,竟然不是与她携手一生的良人。
至于眼前的黎皓远,这个与自己相识仅仅只有数日的矜贵男人,显然也不见得就比姚振宇情深。
唐安妮垂眸,将男人攥在自己腕间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开了,做了彩绘美甲的纤纤素手冰凉而绝决,“黎总,我只想收回我们唐氏失去的30%股份而已……”
况且,纵使黎皓远有再多的钱,可姚夫人和沈馨也不见得,就会轻易出售她们手中持有的25%唐氏股份。
她若是一无所获,还为此赔上自己的一生,岂不是得不偿失?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清晰光裸地曝露在初冬寒凉的空气中,掌中的温热不再,淡漠的脸孔也冷凝了几分,“是吗?可我还记得,唐小姐有过河拆桥的前科。”
他终于叫了她一回“唐小姐”。
只是依旧醇厚低沉的嗓音,却字字夹着讥诮,分明已是动了气。
唐安妮因为他的指控微微地红了脸,纤细的五指不觉捏紧了手中的袖珍包,“我可以跟黎总签字立据。”
男人那只空了的掌心收回,取过另一只臂间的西服外套,以双手熟练地展开,又反手披到肩后,慢条斯条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