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皓远这才抬眸看过来,捻起指间的香江抽了一口,忽尔沉下眉眼:他终于想起,她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走到桌子前,摁灭了手中的烟蒂,他一边解开手边的衬衫袖扣,一边往床的方向缓缓踱去——
战战兢兢地以一双细白的小手,试图去扳开男人扣在她腰身上的大手,“别这样……”
低沉醇厚的嗓音,却似乎挟了一丝又爱又恼的微愠,“我说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你还真敢胡来!”
“该知道的一样都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你瞎打听!说,这东西,你还对什么人用过?”
男人的话音落下,唐安妮就感觉到,自己的肩上被人重重地咬了一口!
黎皓远也不知道是突然生什么气?
她一回头,居然发现他在她肩上,深深地咬出了两排深晰的牙印!
痛得她“咝”了一声,小脸也骤然苍白,“什么?”
黎皓远又用那种诲谟如深的眸色紧盯着她,“好好说,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据说所知,这种精油,并不是市面上出售的,像是高价订制的品牌。
而且,唐安妮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肯定不会自己去买这种用作勾引男人的**精油。
唐安妮隐约猜出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却不知该怎么跟他说黎惠真的好意。
黎皓远却显然误会了她的沉默,墨眸渐渐腥红起来,“他送的?”
脑海里,突然掠过一幕她和姚振宇拥抱缠绵的画面,黎皓远被勾得一阵情迷意乱,又是一阵怒意难消。
情迷意乱,是怀中的小妮子媚香得不像话,让他难以克制地热血奔腾。
圈在她蜂腰上的大手蓦地又是一记紧箍,勒得唐安妮险些喘不过气来!
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越发地苍白失血,她低低地、委屈地叫了出来,“黎皓远,你不要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
她一个正经人家、像张白纸一样稚嫩单纯的小丫头片子,居然都敢对他施媚术了,还胆敢指责他“蛮不讲理”?
体内的怒火,终于暂时战胜了潜涌翻腾的意乱情迷。
黎皓远一张俊脸阴沉得吓人,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一下子将她的身体翻转了过来,
“好!很好!你把自己弄出一身乱七八糟的香味,不就是想要跟我做吗?如你所愿,我成全你!”
震怒的尾音落下,他“蛮不讲理”的吻,也紧接着密密实实地落了下来……
从她的脸、唇、耳、颈……
一路迤逦而下,每一记,都似挟着铺天盖地的怒气,沉沉地、重重地、要将她整个人都压垮!
再彻彻底底地将她吞没、湮灭……
这样粗暴、野蛮的对待,让唐安妮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他把她折磨得体无完肤、疼痛不堪,却还霸道地在她耳边命令,“唐安妮,说你爱我!”
“唐安妮,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黎皓远一个人的,一辈子!”
“……唐安妮,你听好了,这个世上,只有我、只有我黎皓远,才能这样对你!”
“……”
不!
不止那个夜晚,还有,一个月前那个磅礴大雨的漆黑深夜!
如果黎皓远没有对她撒谎,那么,在她晕迷而人事不知的那一晚,黎皓远就曾经在她缺失的记忆里,给过她一场永远不可磨灭的噬心噩梦!
她一直以来,那不过只是一场荒唐而可怕的梦境而已。
可原来,在她梦里,那个狠佞如同来自黑暗地狱的撒旦恶魔,竟然就是她的新婚丈夫,黎皓远!
直到现在,她闭上眼睛,还能清晰地记得,他硬生生折断她翅膀的阴森面孔!
他毫不留情地践踏她的身体,撕去她的纯真,逼得她血流不止地匍匐在他脚下,生生世世仰他鼻息!
过往这个男人粗暴而又可怕的脸孔,如同放映般一幕幕地划过脑海,唐安妮纤细的娇躯也颤抖得厉害。
是害怕,是愤怒,也是委屈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