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承认吧,你怎么样都忘不了这个男人,不管是经过了多长时间。
蔚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这雪开始越下越大,时间还尚早。
傅友岚见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副就要出门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种天气你还去哪儿呢?”
蔚宛一边把围巾围好,一边向她笑着低声说:“阿姨,说不定我今天能把二哥劝回来……”
傅友岚愣了一下,她才握了握蔚宛的手,笑着说:“还是你和他关系好,你的话他可能会听进去一些。”
蔚宛笑着摇了摇头,她其实也劝不了他什么,只不过她听着电话里他的声音,心里不是滋味。
这种落寞和萧索,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她不用问也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司机将她送到了那间公寓留下,这会儿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脚踩上去就是一个印记。
蔚宛没有敲门,而是弯腰从地上的花盆中拿起那把钥匙,和记忆中的一样,这把钥匙还在这。
推门而入。
公寓内亮着柔和的灯,这间公寓和她记忆中的没有一点变化,至今还维持着一年前她见过的样子。
顾靳城似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出现在这里,神色之间是掩饰不住的讶异。
不过他在看到她脚上有些微湿的鞋子时皱了皱眉,缓缓走到她身旁,从鞋柜里拿出还未拆封的女式棉拖放到她面前。
蔚宛一言不发的换上鞋子,却不着痕迹的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
依旧是她记忆中清隽俊朗的男子。
顾靳城伸手将她头发上沾上的雪花拂去,声音轻柔半开玩笑的说:“又想我陪你下去堆雪人?”
她面色一红,去年这时候那美好的画面至今她还历历在目。
仿佛昨日。
“二哥,有没有蜂蜜水?”蔚宛搓了搓冻僵的手,还是像以前一样笑嘻嘻地问他。
顾靳城唇角划开一抹弧度,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慢慢搓着。
她的手冰冷,而他的掌心滚烫似火。
都说十指连心,他的体温顺着她的指尖,一直暖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渐渐复苏,可又重新被她压制了回去。
就在她愣怔的时候,顾靳城转身走到厨房到了一杯水,好笑地看着她说:“蜂蜜水没有,白开水倒是有。”
蔚宛笑着接过,却只是放在手里捂着,并没有喝上一口。
“二哥,这里好冷清,我们还是回家吧?”她环顾了四周,除了这间屋子温馨的装修之外,她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温暖。
顾靳城的视线落在客厅内柔和的灯光上,低下头,就能看到她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温暖的柔光。
他沉默了许久。
忽而想起不久前的一天,母亲的秘书带着一份文件来找他。
可他看过之后,只是沉默了很久,脸上在极力掩饰着什么情绪,可到最后他依旧只是尊敬地和母亲道别,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他依稀记得在车子里面母亲失望的眼神。
后来他问了素素,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从来不会介意她的家世,可从别人这里知道那就不一样了。
他只是不悦她的隐瞒,明明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可到最后依旧输给了信任……
顾靳城回过神来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忽而看着蔚宛问:“出去走一圈?”
“啊?”蔚宛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一时间有些捉摸不定他言语里的意思。
顾靳城却只是笑了笑,自顾自的穿上外套,“屋子里面有些闷。”
她咬了咬唇,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蔚宛想起有一次,她看着满地的白雪,突发奇想地就对着他说:“二哥,要不我们下去走走?”
当时的顾靳城当然没给她什么语气,一口拒绝。
而一年之后,两人却是这样并肩在雪地里走着,这种感觉很奇妙。
没有撑伞,也没有言语,就这样任由雪花落在衣服上,头发上,眼睫上……
也没走多少的路,两人就重新回到了公寓里面。
蔚宛顺手将她和他被雪花沾湿的外套挂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二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而他倚靠着沙发,合上眼睛浅浅的休眠,听到她的声音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蔚宛这才发觉他的脸色不正常,她坐在他身边,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