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醒得早,闹钟被定到七点钟,凌晨五点却没了睡意。
房门外传来佣人们急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故意要打扰主人的休息。
叶盼感觉到,聂家佣人这次对聂远山被逮捕的触动也很大,像所有保镖一样,似乎现在都在围拢着沈碧。
叶盼起床洗漱,又难受地在洗手台前干呕了一阵,才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房门。
她没想到,沈碧和聂冥今天竟然也起得很早,她来到楼下时,沈碧已端坐在聂远山平常习惯坐的沙发位子上,手里握着电视摇控器。
佣人打开了电视机,沈碧慢条斯理地调到一档新闻频道。
新闻播报员正在直播报导近两天来轰动整个G省的乔氏丑闻。
聂冥坐在另一端,黑色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中央,似乎有些失神。
电视播放声音很大,连正在扫地的佣人都在悄悄竖起耳朵,时刻关注主人家的案情动向。
果然,案情有了新进展,叶盼进入客厅时,电视画面中央,出现了一张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大头照。
中年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目前下落不明警方正在积极逮捕的乔氏股东之一火山。
“怎么会……?”碧姐又端起了摇控器,再次将电视音量调大,使她并不是很磊落的声音,淹没在了新闻报导声中。
叶盼怔怔地站在门口,听新闻播报员说道:“……警方两天前前往Z省,于今日凌晨协同当地警察在Z省昆城**酒店共同抓获犯罪嫌疑人……”
Z省?
叶盼在心里自方自语:Z省昆城富豪酒店。
她恍然想起了前天,她看到的那条秦语桐发给乔占南的短信息。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那条短信息的真正意义。
叶盼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她知道怪不得别人,因为她是聂远山的女儿,这一刻似乎她真正才明白,血缘于一个人来说才是一生无法摆脱的孽债。
她无法不挂记聂远山,更无法做到周围人都在算计和唾弃她父亲的时候,她还能心如止水。
哪怕那个人是乔占南,是她的男人。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聂远山真正声名狼藉、成为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时,自己也将在骂声和嘲笑声中度过余生。
叶盼不知自己是否因怀孕的关系才多愁善感,或者一个人经历的太多,她的思维及神经都变得比常人更加敏感。
她越来越感觉,自己选择的方向摇摆不定,往前走,是错,往后退,亦是错,此刻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和她站在同一个利场上,无原则的让她依靠了。
她抚了抚额头,聂远山昨天的话还清晰回荡在脑海里。
他们找不到火山,就定不了我的罪,所有的罪都可以推到火山一人头上。
那么如果火山反过来反咬他一口呢?
盼盼乖,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养胎,家里的事交给聂冥和你碧姨,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平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