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鹰抱她更收紧了一些：“小淼，你会介意这些吗？”他眼神中的痛苦，不亚于她。
但她低着头，没有看见。
顾小淼点头：“我怕你们见到他们，不似以前那样的态度，会生疑的。”
A城是一座城，那座城里面有那么多熟悉的人和事，比B城要重要的多，向元鹰只要踏上那片土地，立即就会被暴露。
向元鹰苦涩地笑，他现在还不能说，自己不怕去A城，他不怕见到她的家人。
他只是还不能见。
“我以前应该对你说过关于六年前的做新项目的事情吗？”他的声音顺着夜风，吹进顾小淼被围巾包裹着的细白脖颈，她哆嗦着缩了缩脑袋。
默默地点头：“你说过，不明不白，有太多的遗憾。”
他的心上撩起一丝涟漪：“那你还记得我当时怎么说的吗？”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被俘了，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选择自杀。”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臂坠的他觉得真重：“你还说，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因为那只雏鹰的部队消失了。”
向元鹰恍若没有看见她的不满与愤怒，笑着捏她的脸颊：“你怎么了？”
“你和你合作伙伴的故事不是我要记住的事，我不想知道那么多。”顾小淼别过脸去：“就像我不会问今晚你和文静医生在一起干什么了一样，我不是很想知道。”
向元鹰低沉地笑了，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
就是这样很小很小的细节，矛盾的小脾气，才让他觉得顾小淼挠地他心中发痒。
就是因为是她，所以他莫名地觉得，这大概就是心底最想要听到的答案。
而被他紧紧抱住的顾小淼，却呼吸难过，讨厌他而浑身颤抖着，挣脱不开，却被迫一次一次告诉自己不可以就这样被俘虏，虽然现在向元鹰对她的爱也尽力了，但过去的那些快乐，回不去也是现实。
月光细碎地洒满了一地，相拥的恋人各怀心事，一个是关于如何爱下去，一个是关于如何将爱减淡。
顾小淼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但只要想到现在向元鹰已经不是那个任由她发狂发疯的老大，她便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外人恋爱。
可是，这段时间的向元鹰，又有些熟悉。
自从那个令她脸红的生日以后。
他的手掌抵在的腰肌，轻轻地叩着：“你在想什么？”不愿意让父母参加家宴，不希望他与她回到A城。
这样的态度，让向元鹰不得不感到害怕。
很显然，诚实如顾小淼，她的确不怎么会撒谎，向元鹰既然问了，她便说：“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好像变好了，我在想为什么？”
向元鹰苦笑，眼中不禁蒙上一层光亮。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她突然从他的怀中抬起脑袋：“不然，你怎么会抱着不放手？”
她说的没错，如果是冷血的向元鹰，是不可能这样抱着她的。
向元鹰有心想要让她慢慢猜到，但出于刻意的疑虑，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解除警报，这样对顾小淼来说，也是危险。
她撇了撇嘴巴：“那就是你又爱上我了，是不是？”
“也许吧。”小刺猬。向元鹰松开对她的钳制，改由大手抱住她软弱无骨的纤纤玉指，一直往黑影深处慢慢地走。
也许吧。
顾小淼没想到他会承认，突然一下子被震撼到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砰砰砰地炸开了焰火，她开始期待向志昊当初劝她不要放弃时对她说的那番话了，如果能让一个人爱上自己两次，何其幸运。
“顾小淼，到底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能够得到我两次的爱。”向元鹰笑着，手掌托起小淼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生气样子：“小淼，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让她代替你呢？”
“不愿意……”不愿意让任何人代替曾经的自己。
向元鹰一笑，他就知道：“那么小淼，你要成我下一任的老婆吗？如果是你，我就有足够的信心去说服一个没有情调的人，不会让他欺负你。小淼，你要成为我的老婆吗？”
成为向元鹰先生的下一任老婆？
好像不是很好的选择。
一个等待带来的惊喜让准备逆来顺受的小女子终于爆发出内心所有的笑容，就要溢出来的笑是对自己心意的情不自禁表露，是对向元鹰的回答，是整个人置身在这段感情中的幸运。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从刚刚到现在，向元鹰胆战心惊的心情下，感受到的是小淼的爱慕，而不是抗拒。
惊喜，绝对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