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失神地坐在地板上,四周的装饰物开始变得旋转扭曲,一条长廊被拉的长长地深不见底,她看着顾小淼走进去,去见她深爱的人……
“小姐?”
文静晕倒。
今日的向元鹰才是这辈子顾小淼见过最真实的他。
脆弱的大男孩,暗红色的西装脱掉在一旁的脚边,而他跪在地板上看着自己的泪水和血水混合,彻底染了地毯一大片。
触目惊心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顾小淼蹲身在他的身边,看到是手臂上的划痕,险些窒息的呼吸终于放松了下来。
蹲身上前去挑起他的手腕。
长期处于精神紧绷的向元鹰,在被顾小淼无意间碰触的同时,手臂肌肉迅速收紧僵硬,青筋暴起,红着眼将试图碰到他身体的人甩开。
“嘭”的一声,紧接着是身后酒台因为顾小淼突然撞击而侧翻在地,地面上一片狼藉,顾小淼吃痛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在倒地的那一刹那,她有意识的用手腕先落地,大大减轻了对小腹的冲击,此时两只手臂被震麻,疼痛传过神经,她咬紧了下唇。
就是最后的一记委屈的动作,刺激了向元鹰。
被他狠心甩开,现在躺在一片狼藉中的不是旁人,是他的小刺猬。
“小淼。”向元鹰立即翻身上前,几乎是以跪行的方式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顾小淼本来只是手臂酸麻,这下子才是真正的呼吸不顺畅。
她被他拥在怀中,淡淡地笑意:“我没事。”只要在这个熟悉的拥抱中,她就会觉得无比的安心。
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
“对……”向元鹰刚满脸愧疚地要道歉,她便仰起了脸庞吻上他要脱口而出的对不起。
淡淡地笑意:“让我看看你受伤的手臂。”
流了那么多的血,应该是要立即就医包扎的吧,她心底迅速开始盘算着。
向元鹰只被她突如其来的吻,以及温言骇住,当爱情的激情已经酒酿深沉,散发出婚姻的浓香,他无比确定这个第一时间要查看他伤口的姑娘就是他的爱妻。
他大悲大喜之下说不出来话,只能将脸庞埋入她的怀抱中,眼泪汩汩流出。
浸湿她的衣衫,不怕他人笑话。
在她的面前,再也不需要任何的伪装,以前向元鹰不懂,现在他控制不住的情绪混合着热泪,向顾小淼彰显着自己有多么需要依赖与她。
顾小淼失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了呢。
她明明是要来兴师问罪,痛斥他为什么带着别的女人来这里,怎么就看到他流血了,什么埋怨与不满都忘记了呢。
她的手掌摊平,张合握手地来回几下,等到终于恢复了知觉,这才环抱住他,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微重的力道沉在他的后背,深入内脏,顺便抚平了他因为主席的话而被褶皱了忠心。
没有谁可以做到无坚不摧,自从遇见了顾小淼,她将这个男人拉下神坛。此刻面对四年前无法纾解抹去的现实,她又一次成为救他的那根稻草,一点点将他从无底深渊拉回人间。
新春的暖阳透过玻璃射入主卧的大床上,向元鹰微闭着眼睛,被子盖了半截,手中一直攥紧着被角,眼睫纤长浓密,长期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他今天结结实实地睡了一回“懒觉。”
露台上,顾小淼穿着家居服舒懒腰,活动胳膊腿,手腕抬起时有钻戒反射的亮光,映在房间内的被子上,她回头笑看,一室阳光,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此时睡眼惺忪,看着她有一秒地诧异。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离不开她,晚上从爱玲婚礼现场离开以后,他就一直握着顾小淼的手不肯松,不管到哪里都理直气壮地拉着她。就只是因为大哭了一场,所以智商都没有了吗?
“你为什么先起床?”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握着的是被角,身边空无一人,惊吓地以为那些只是梦,再无安睡的人,头痛欲裂袭来,却发现她站在阳台上伸懒腰!
顾小淼白眼这个现在没什么智商可言的七尺男儿,堂堂向氏总裁向元鹰先生,没有压力就没有魅力了么,怎么算都觉得,杀气腾腾时的老大,好帅哦。
正盘算着好嫌弃的顾小淼,还没有踏入卧房,刚醒来的向先生就长腿一伸,另一只脚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抓到她在自己的怀中,顺势倒入身后柔软中。
“向元鹰!”她泛起薄怒,对他突然的大力道还是心有余悸。
正在为她为什么让自己抓着被角睡到了这会儿发小孩子脾气的向元鹰,哪管她此刻翻白眼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只管翻身将她压在怀中,这么好的晨光,自由芬芳,他迫不及待地想将她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