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今天的面试……”助理感觉到方志远就要走，于是上前阻拦。
“没关系，你们代替也是一样的。”方志远按了按太阳穴，一大早面试这么多的人，还真的是头痛欲裂：“三面可以不用面了，你们选好的作品，直接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助理点头。
“对了，刚刚有一个姓陆的女孩叫什么？”
“额，我看看……”助理低头开始看刚刚哪一个姓陆的学生。
方志远点头：“她蛮有灵性的，让她过吧，交来设计稿，我看看。”
助理刚刚翻到：“叫陆瑶瑶。”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方志远已经走了。
倒是不像很喜欢的样子，要不然怎么连名字都不听就走了，更何况三面还是方总自己规定的无实名制画稿面试。
这个陆瑶瑶……
一直走到了公司的侧门，方志远还是满脑子都是刚刚参加面试的女孩。
和顾小淼真像，不管是从性格还是长相，都像是孪生的一样。
“陆瑶瑶……”或许吧。
杰罗德餐厅。
一束束百合将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围在正中，一个身穿白纱裙的长发女孩正坐在琴凳上，娴熟地弹奏着《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首钢琴曲，顾小淼听过不下百遍，却依旧喜欢。
服务生端了两杯咖啡，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方志远坐在对面，淡淡地笑看着她：“上次你走的急，忘了跟你说这件衣服，你要是想不起来还我，我就得冻着过日子了。”
顾小淼嘿嘿一笑：“师兄，你别开我玩笑了，堂堂的方志远大建筑师，连个外套都买不起？不过，我的确是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所以，为了感谢你，今天我请客。”
“哦？你请客？”方志远显得有些意外，“你不会是想把我留下来刷盘子抵帐吧？”
“怎么会？你看我现在像穷成那个样子的吗？”
方志远神情一顿，忽然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眼神好像是在看震后的灾民，颇有些同情的意味。
顾小淼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尴尬地喝咖啡。
“小淼……我听说……”
“嗯？”
顾小淼抬眼看他，眼中透着几分纯真无邪，倒是让他难以启齿，怕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可是，考虑到话到嘴边悬着不说，也多少会令对方不自在，一时间，方志远居然有些尴尬。
“我听说……你和向元鹰……”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顾小淼低头一看，是向志昊。
电话才一接通，就传来豆骏焦急的声音：“小淼，爱玲摔了一跤，脚受伤了。”
不顾周围人们异样的表情，顾小淼哗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电话开始大声吼：“快送医院啊。”
“她……她跟我闹别扭，不肯去。”
“混蛋，你们在哪儿？快说，在哪儿？”
“我们在东街的十字路口那儿……”
“好，知道了。”
火烧眉毛，顾小淼来不及多说，抓起包就往外跑。方志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着她焦急的样子，赶紧往桌子上甩了钱，追了出去。
顾小淼和方志远赶到的时候，沈爱玲一改往日的形象，少女地坐在路沿上呜呜大哭。豆骏几次试图想把她抱起来，她却拼命地挣扎，死也不肯让他碰。
别扭的一男一女，引起路人的侧目，顾小淼见此情景，恨不得身怀绝技，一掌把豆骏推向一边，顺便在路人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炙手可热的超级巨星豆骏之前，还是先不要让豆骏露面的好。
地上，有一摊血，触目惊心的红，吓得顾小淼失声尖叫：“爱玲，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手破了，胳膊也蹭破了……”沈爱玲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地摊开手掌：“你放心，我能感觉到，宝宝是安全的。”
第一次被江景泉依赖的顾小淼又气又恼，尖声道：“你还哪里疼？”
沈爱玲一下一下地抽咽着：“脚疼，疼的我都走不了路了……”
方志远闻言，习惯地蹲下身子替江景泉检查。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捏着她又红又肿的脚踝，每一下都疼得她呲牙咧嘴地倒吸冷气。
豆骏的眼睛如同盯着“杀父仇人”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方志远的手：“方志远，谁让你随意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