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筷子淡淡说道:“我的生活我有资格做主。”偏离轨道回到正确的轨道虽正确,但他从未偏离自己的轨道不需要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
“江景源,你莫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父亲大概恼怒他挑战自己的权威,冷然开口。
“我没忘,时间还没有到”
“你……”父亲被堵的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吃饭。”母亲打圆场。
“好不容易吃顿团圆饭,江景源不要和爸吵了。”江景泉接话道。
江景源看着江景泉紧张兮兮地样子闷声笑起来,偏过头对他说:“放心吧,我还有许多事未做怎么可能舍得死?”
“又说胡话!有我在死什么死?!”张医生一巴掌招呼到他背后,张医生是金枝的朋友从小看着他长大,国内时期的治疗也都是她亲自接手的凡是亲力亲为,对他犹如亲子。
“呵呵。”江景泉望着他呲牙咧嘴的表情,明知他是假装的又觉得难得他有如此可乐的外露情绪。
“记着我的话别又当成耳旁风了!”
“我一直记在心里呢,阿姨我们先走了,有空请您吃饭”
“算了,你还是好好歇着吧。”
医院依旧是记忆中的味道:刺鼻的消毒水、各种中药、饭盒散发出得各种各样的怪味……
这些都陪伴着他度过了他生命中最为艰难地时刻亲切而恐惧,那时候他站在床旁悠远的目光想要透过寂寞直达她身边,他有时会想幸好艰难困顿地岁月她未从参与,幸好那些困苦难捱的时光是他自己寂寞孤独的度过。
当得知自己患有重病时如今也还清楚记得当时的痛,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切肤之痛,原以为上天待他如此仁慈在沉闷的二十年之后送她至他身边,却是命运的嘲弄,虽是失去比不曾拥有幸福可是如若没有遇见她,他大概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奢望爱情的光顾,但她已经来过又怎能轻易地放手。
江景泉看着他削瘦地两旁欲言又止,叹口气慢慢问:“江景源,你和她怎么样?”
“怎么?”他反问道。
“你知道的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又何必为她至此?”江景泉虽是这样说,却艳羡他的勇敢,他的不羁。
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自家哥哥:“你认为我会向他妥协,我不是你不会了别人的利益牺牲自己,我是自私之人只想我们幸福就足够了旁人与我何干?”
嘴角的笑苦涩无比,是啊,他没有他的魄力,没有他的决绝,他是懦弱的,是可耻的,但是又怎能忽视爸妈的命令,结果呢?到头来苦的是自己,生活终究要两个人过而不是一群人,如若是只怕也失去了结婚的意义有谁希望有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可是江景源你要知道妈那时候是怕你有危险所以在对她说出那番话,你怎么能就不能原谅她呢?”原谅与被原谅都是一个沉重的课题,这门课他恐怕永远修不得满分。
“我理解她当时的心境,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却让我们的路今后坎坷,还有只怕妈的心思并不是如此单纯而已。”
“我会帮你劝劝他们的,你自己在A城自己小心。”这话到有些感同身受的意味。
他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
文静埋头画着图稿头隐隐作痛,拿起杯子冲了杯咖啡站在窗旁看着公路上人来人往,咖啡是速溶的带着深深地苦涩。
办公室虽有咖啡机但是她还是喜欢速溶的,即使没有现磨的香,所以习惯真是可怕地东西,很久以前她最喜欢喝的是绿茶清香,向元鹰总说年纪轻轻的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茶在他看来只有历经风霜的老人才会喜欢那种淡淡地味道,不明她为何总是喜欢喝茶。
其实父亲生前爱喝茶总在她耳边叨叨说茶如人生,她也就慢慢习惯了茶的味道;
在他走之后她最初日日混沌,终于知晓不可如此继日便买了大量的速溶咖啡以保持清醒,于是上瘾甩不掉,戒不了,在他离去之后她如他之愿不再饮茶只有苦涩地咖啡陪在身边。
说起来真是不离不弃,恍然间醒悟她又想起向元鹰,耻笑自己的痴情和懦弱,五年来她都提醒自己坚强、勇敢,切不敢软弱给别人看,只以为终于变的坚不可摧,却原来都是幻想只是为遇到他而已。
在他面前她丢盔弃甲狼狈之极,到头来又回到了五年前的自己未被提及以为就是淡忘,自欺欺人以为无关痛痒哪知伤痕至深,深到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愈合;转身回到办公桌继续工作,人总归要往前走的。
“文静,工作很忙?”
她笑:“还好,你最近在忙什么?”
“忙着给你找嫂子,怎么有合适的人选美给哥哥介绍一个”听见她的笑声,他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太过逞强就算有事也不会主动与人诉说,对于她这点他真是又爱又恨。
“呵呵”她靠在椅子上伸伸有些僵硬地胳膊说:“只怕我认识的哪能入了你的眼,我可不敢担此大任”
“你真误会我了,我是那种人吗?”
“呵呵”
“不打扰你工作了,改天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