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情景,眼角里闪闪凝着一朵朵泪花,像是花瓣上的露珠一样,在花瓣上滚来滚去。
晶莹烁烁。
眼圈发红,呼吸骤乱,她颤抖着双手捂上嘴,泪水扑簇簇的流了下来,顺着细细的指缝,一路而下,双手瞬间被浸湿,指间的泪不断的淌下,一滴滴咚咚咚的砸在地板上。
也一声声的砸在她沉闷的心头。
地上那一抹殷红的血迹,鲜艳夺目,彻底的震惊了她的心,刺得她的心如同刀割剑绞般难受,甚至疼痛到将要无法呼吸。
“世安!”她错乱的移动着步子,颤抖着双手从脸庞上撤下来,从正面一把抱住世安,“世安!”
她喃喃着,“我们还有将来,你不能这样自报自弃。”
双手捧起那一张苍白的脸,她紧紧的抱在胸前,她的心疼得都碎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哭了很久,她才镇静下来,她和他不能一起悲伤下去。
佛说过,六道众生里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能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
那便是凤凰涅槃。
他们也需要这样的过程,褪筋去骨,浴火重生。
“世安,走,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她停止哭泣,拉着他的没有任何反应的手,她的心再次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瞬间那一颗里刚刚垒起来的城堡里,倾刻土崩瓦解。
静好替他穿好衣服,套上外套,然后叫来陈叔,“帮我把他架下去!”
陈叔与张婶错愕的望着静好,“少奶奶,这是要去哪里?”
“给他找一个能打开心结、释放自己的地方。”她的眼圈通红,她真的实在没有办法了,“然后张婶,你经常去医院看看秋董,还有让婶婶多在医院里盯着,我们一周之后就会回来。”
宝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最后路越来越窄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得不下来步行。
幽深的大山深处,云雾朦朦,遥远到,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处村庄,可是眼尖的静好终于在一片吹烟袅袅里看到一份希望。
她记得那里有一棵绑着红绳子的大槐树,那棵大槐树的树干已经有成年人的腰粗了。
“世安,你看到没有?我带你的地方终于到了。”她的心头有些兴奋,眼角一片发亮,她这两年都没有来过这里了,以前她基本是每年都来这里看他们。
她回头望着他那一张木然的脸,依旧看不到任何表情。
终于又走了半个小时,一行三人来到大槐树下,
这里是清一色的三间石头房,高低不齐的墙,断断续续不结实的搭在一起,显得突兀与荒凉,刚才冒烟的就是这一家。
“张奶奶!”云静好将世安交给陈叔扶着,她上前拍拍的拍着几个枯木棍搭建起来的所谓的门,是一道连个鸡也挡不住的门。
拍了半天,一位八十来岁的老奶奶,穿着破旧却干净的衣服,颠着小脚走出来,一看是静好,愣了下,然后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静好的手,“云医生,你可来了。”泪花闪闪。
“今年怎么样,我这两年有事,没有过来,真对不起。”云静好很歉意,因为这几年和风世安的分分合合,让她暂时和大山里的这些人失去了联系。
“陈叔,你把包里药贴给张奶奶,她的膝盖不好。”
“你前两年给我的,我都没用完呢!”张奶奶抬手将眼中一片浑浊的泪擦了又擦。“云医生,你真是好人。”
“我……我给你杀一只鸡。”张奶奶松手静好的手,就准备去门口的鸡棚去捉鸡。
云静好鼻子发酸的盯着张奶的那一张苍老的容颜,“不用,我们天天在家吃。”她转头,“陈叔,将信封给了张奶奶。”
“好。”陈叔的眼圈发红,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贫穷的地方。
“去屋里坐坐。”张奶奶抹着眼泪招呼着。
“奶奶,我一会儿再过来。我去看看春宝,长大了没有?一会儿就回来。”云静好握着张奶|奶的手安慰着。
“一定来。”张奶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