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堡里,
偌大豪华的客厅再次气氛紧张起来。
“道歉?秋穆清冷哼一声,凭什么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再说一个长辈给一个晚辈道歉?成何体统?我不道!”她的态度顽固。
坐在她旁边的风宇城大手一摆示意世安下去,轻轻拍拍妻子的肩膀,侧过头,态度温和,“好,我们不去,道什么歉,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他学着她的口吻说话,
“反正孙子是世安的,改天他们抱出来的时候,我们远远的偷偷见一见就得了。”
“爸!”风世安没想到一向开明的父亲一时跟着母亲犯起了糊涂,就急着抢白,脸色都有一点焦急。
“这还差不多。”秋穆清看着丈夫顺从自己的样子,不禁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不过,我们天天偷看也不合适,我们总要正大光明的看自己的孙子,那可有血脉相连的,还有世安,你让医院再好好的检查一下,尤其是问问静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大的一个误会,改天好好的问那个院长,怎么检查的?”风宇城的声音渐渐强势起来。
听到丈夫宽心的话,秋穆清不觉得眉眼间生出几分凄凉,本来光亮的事情,天天弄得自己跟个做贼似的。
“再过几个月就是圣诞了,大团圆的节日全家也不能团聚,多伤心。”她一边说着,一边垂下头,神情有几分落寞。
“过圣诞的时候,我在静好家过,你们俩过吧。”说罢风世安转身就离开了风堡,他是想刺激一下母亲,让她能尽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一家人在一起多开心。
“其实,想一想,道个歉也不影响什么,不过呢,不想道也就算了,以后我们是偷看吧还,对了,你的茶凉了,我去给你倒一点。”风宇城说罢说起身,给她续了一些热的。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秋穆清一边嘟嚷着,她也着急,可是她拍拍自己的脸,还是有一点抹不开。
风宇城悄悄悄的乐了,想看孙子的心情很憋屈,想看又不能看,他知道妻子需要时间来说出那三歉意的个字,可是以她的性子,他叹了口气,妻子怎么也得消化一段时间。
云家楼下,
一辆白色的宝马迅速的停在这里。
紧接着,一辆路虎疾驰而来,倏的,也嘎然而止。
当一身蓝色西装的罗云宙,伸手拉开车门,刚要抬脚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瞥到那一辆白色的宝马,还有那一道没有来得及走进楼梯里的身影。
微微叹了口气,关上车门,重新将脚踩上油门,罗云宙迅速的离开云家楼下,一路疾驰,最后来到了那一处小小的他曾经吹笛子的广场上,他坐在静好坐过的位置,掏出怀中的笛子,默默的吹了起来。
笛子清脆,婉转悠扬,却有一股淡淡的哀愁。
一曲终了,他的眼角有一片淡淡的潮湿,视线有一点模糊,他知道,他不能再守护她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又要远远的望着她。
直到将她的影子变成一道最深的朱砂痣凝刻在自己的心底,再也不会被岁月抹掉,他不知道朱砂痣什么时候可以退色,但是他知道,在心尖上随着血液的流动,那颗痣只能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红。
直到晚上,
他坐了整整一天,怀中紧紧的抱着那一根横笛,他知道她喜欢听华圣哲吹笛子,后来自己也买了一支……
直到母亲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的目光才从那一片幽沉里变得平静从容,“妈,怎么了?”
“我不是给你说今天相亲的姑娘,你怎么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