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娘和赵父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县令一看,便知道,这是真有冤情了!
瑜娘附身磕头后,才起来说道:“小女王家村人士,这是我爹,我和我爹今日来告的便是,青原巷子口府里。”
“为何上告?”
“告她们欺骗百姓,不许卖入府中的下人赎身,若是赎身,便污蔑个缘由,活生生的把人打死,民女的家姐,便是被李府活生生的给打死了,还请大人替民女做主。”
县令心里咯噔一声,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李府是知府的人,他岂会不知,他家师爷早早就说过,若是钦差大臣答应府中小住几日,闭会有人击鼓鸣冤,上报冤情,不想,还真被他家师爷给说中了。
想起自家师爷的话,县令心中沉了口气,又继续问道:“你且慢慢道来,把其中详情说个明白。”
瑜娘又磕了一头,“回大人,元年五十一年,李府开设织纺,招收织女,我家大姐便卖身进府当织女,当时问的明明白白,日后可能拿银子赎身。
李府管事也是当面保证可以赎身,家姐这才签了身死契,进府当织女。
到了去年,我大哥去看阿姐时,阿姐还说已经攒够了银钱,准备赎身出来,不想,我大哥去李府接我阿姐那天,接回来的却不是活人,而是家姐的尸体。
李府欺人太甚,竟说我阿姐狐媚心肠,勾引主子,是以被李府夫人罚了板子,说是我阿姐身体孱弱,没抗住才死了。
可家姐在府中的好友拖了人,才得以出来告诉我们事实,分明是家姐去赎身,李府夫人不同意,找了个莫须有的罪责,便打了一顿板子,生生把我阿姐给打死了。
大人,我阿姐虽卖了死契,却也是一条人命,李府凭甚不允我阿姐赎身,还要活活打死她。”
朝廷有明令,死契家仆可赎身,且真犯了错,府上可通知其家人赎身,若赎不了可卖与伢人,唯独不可打死人。
显然不管这赵瑾娘是真勾搭了主子还是被污蔑,李府把人活生生打死是板上钉钉了。
县令对衙役说道:“去李府把李老爷带来。”
县令说完看了看钦差大人,见钦差大人面无表情,心里也摸不准,县令想到他家师爷说了,不管这事牵扯到了谁家,只要秉公处理,知府那边若是怪罪,他可推到这钦差大人的头上,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
县令组织了下语言,刚要开口在问问,衙门口又传来鸣鼓声,县令眉头跳了跳,今日,这是要牵连几家人进去?撇了眼师爷,师爷也是一脸蛋疼的表情,县令心里微苦,开口道:“去看看是何人击鼓。”
又一衙役跑了出去,没多会儿跑了进来,说道:“大人,是李家村村民击鼓鸣冤,告的也是青原巷李府。”
县令心里一松,还好是一家,“传上来。”
衙役应道,这才出去把人带了上来,这次上来的是老两口。
“你们又告的是何冤屈。”
几翻问答,那老两口为的也是进了李府当织女的闺女,他们比赵家还惨,到了李府见不到闺女,硬生生的没了联系,已经有两年了,闺女是死是活,具是不知!
瑜娘暗中想了想,李家村的,便知道是谁了,那姑娘是夜里没得,怕是,尸体都被扔在乱巷里了!
这边老夫刚道完,李府李老爷被压了过来,还未对质,就又有人击鼓鸣冤,县令显然暴怒,这都想干甚?
得知告的又是李府,县令眉毛都皱在一起,这李府平日怎这般不小心,做事猖狂到如此,真当天高皇帝远,有知府大人撑腰,就能无视王法了?
县令心里暗骂,今日若是李府倒了,也是活该,没脑子!
这回上来的是爷俩儿,也是自家闺女妹子进了李府,与瑾娘一样,被李府不分青红皂白的活活打死,他们家赶的正好,刚去李府,妹子的尸体就被抬出来,不然,怕是尸体都捡不回来。
不用多猜,县令都猜出李家村这两口子的闺女的下落了,八成是被扔到乱葬巷了。
何止是县令猜出来了,公堂之上的所有人都猜到了,李家沟的老两口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县令拍了下惊堂木,这才止住那老两口的哭声。
县令瞥向李老爷,问道:“李老爷,你可还有甚要说?”
李府李老爷此时额头冷汗直冒,低垂脑袋,眼珠子乱转两圈,这才说道:“大人,冤啊,尔等刁民定是商量好合伙来陷害我,大人明察,她们所说的纯属子虚乌有之事。
你们是谁派来要害我的?”说完就瞪着瑜娘他们,眼中的威胁之意满满,正想面孔都越发的狰狞。